周淩川臂彎裡掛著她的圍巾,和她並肩走到餐廳外。
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的地方停著一輛打著雙閃的保時捷卡宴,他眯了眯眼,正要陪她一起過去,顧聽晚眼疾手快的將自己的圍巾拿了回來,稍稍揚起腦袋對著他笑。
“我先過去了,你回去的路上慢點,再見,淩川哥。”
周淩川停頓住,目光凝在顧聽晚的臉上,略微頷首:“嗯,到家以後記得給我發消息。”
顧聽晚含笑點頭,眼底流淌著顯而易見的輕鬆,是與他單獨在一個環境的時候,根本不會表露出來的模樣。
他單手抄兜,注視著女孩的背影,昏暗的燈光下,眉眼中隱含幾分落寞。
主駕的車門突然打開,從裡麵走出來一個瞧著二三十歲的男人,顯得硬朗又健碩,隱約朝他這邊睇過來一眼,快步走到顧聽晚的身邊,拉開了後麵的車門。
影影綽綽中,周淩川似乎瞧見了一張棱角分明且冷淡的側臉。
心裡驟然升起莫名的沉抑,讓他的情緒倏爾躁動起來,連帶著額角的青筋都在微微的鼓動。
顧聽晚此時跟在冰窟裡沒什麼區彆。
從看到周淮開始,她就知道車裡恐怕不隻是他一個人。
不是說明天才離開曼哈頓回國麼!
她被嚇的猝不及防,僵硬著坐進了車裡,顫顫巍巍的扭頭,對上了男人沉沉的目光,好似深處在深淵中,見不到一絲一毫的光亮。
矜貴、冷淡,不溫不火。
“吃的開心?”
平淡的口吻,甚至是嘴角都彎起了一道淺淡的弧度,含笑的神情比夜色還要涼薄。
顧聽晚知道他的掌控與占有到了可怕的程度,卻又不敢在這個時候硬往他的麵前湊,隻能梗著脖子,怯生生的開口:“那是我哥哥的朋友,我小時候和他很熟,今天是讓我幫他挑選我哥的新婚禮物,所以才和他一起吃飯。”
她咬著下唇,溫溫軟軟,眼睛裡好像蒙上了一層霧氣,應當是被他突然出現嚇的不輕。
靳泊禮冷嗤。
旁邊的小姑娘身子顫了顫,一點也不見在餐廳外麵時,對著那個男人笑的明媚樣。
他一字一句,沒半點耐心,深沉的怒意隱而不發,冷靜到了極致:“我在問你,吃的開不開心。”
顧聽晚使勁的搖頭,“不開心,一點也不開心。”
手腕被猛地抓住,她被一股極大的力道被迫帶著身子往前傾,下巴被遽然抬了起來,靳泊禮的笑終於終於斂起,撕開平靜的偽裝,眉眼壓下來陣陣陰暗的深不見底的戾氣。
“不開心,那還對著他笑?”
他冷眼旁觀著兩個人並肩站在一起的畫麵,看著那個男人低眸溫柔注視著顧聽晚的樣子,胸口的血液滾燙的翻湧,帶來陣陣難以隱忍的怒火。
尤其是顧聽晚燦爛明媚的笑,叫他的喉嚨裡好像堵了什麼東西,無名火起。
小姑娘人是他的,就應該隻能對他笑。
他已經足夠的克製,足夠的忍耐,沒有在她的身邊安排自己的人,可以無時無刻的得到的她的消息,知道她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