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規模堪稱暴雨級彆的雨下了整整一夜,原以為第二天還會接著下,卻沒想到它在清晨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屋簷依然再往下滴滴答答的滴水,可是蒙蒙亮的天空依然可以看出這天氣已經雲開霧散。
蕭府的主閣,一排雨水高高的在瓦沿邊上滴落,在青石台階上砸下一個個小小的圓圓的水窩,在台階的上麵,頂盔摜甲的愣子和小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誰也不敢去敲門。
看看蒙蒙亮的天空,小東心有些急:“愣子,趕緊的,你叔讓你快把侯爺叫起來,上朝晚了可不是小事!”
愣子卻把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般:“你去,我不去……華神醫說了,侯爺有起床氣,還很大,你的盔甲比我好,幾刀都砍不透,你去……”
“我去!”小東瞪著愣子貌似忠厚的臉,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這才幾天,就連愣子都不好騙了……
“好啊,好啊,你去吧,我給你壓陣……”
“………”
前院已經傳來了愣子叔的喝罵聲,小東無奈,最後瞪了一眼貌似“憨厚”的愣子,提了一下腰帶,伸手就要去推門……風蕭蕭兮易水寒……
“吱嘎……”
門開了,不過不是小東推開的,而是蕭寒從裡麵打開的,門口,小東還保持著推門的姿勢,一臉的不可思議……
“侯爺,您醒了”
“廢話!”
聽到小東白癡一般的問話,蕭寒翻了一個白眼,伸著懶腰走出房門。
昨夜不知道哪個混球把他弄回來的!衣服不給脫,東西不給收,害得他大半夜就被一個硬邦邦的長條狀物體硌醒,伸手掏出來一看,原來是彆在腰間的手刀……
狠狠地把手刀拋到一邊,可這下半夜怎麼也睡不著!一直熬到現在,聽見門口有動靜,這就自己出來了。
小東張了張嘴,還想再問,卻見前院裡愣子叔火急火燎的一路小跑了過來,跑到近前,氣都來不及喘一口,一看蕭寒的打扮,立刻就急了:“哎呀!這都什麼時辰了!侯爺,上朝,要穿朝服!你穿成這樣!怎麼去上朝!”
“朝服”蕭寒撓了撓腦袋,奇怪的說道:“那玩意,沒發給我,要自己做”
愣子叔哭笑不得,來不及根蕭寒解釋,伸手一指屋裡:“愣子,小東,去找!在屋裡,張強上次拿回來過!”
愣子和小東一聽,像兩隻猴子一般,立馬竄了進去,幾下就從箱子裡翻出一套衣服,綠了吧唧的,抖開朝著蕭寒就衝了過來。
扒衣服,穿衣服,蕭寒就像一塊木頭一樣任人施為,因為讓他自己動手,他一天都不一定會把衣服以一種正確的姿勢套在他的身體上。
愣子和小東粗糙的手壓根就不是穿衣服的料,也隻是單單給蕭寒穿上,至於美觀,那玩意是啥能吃
十萬火急的給蕭寒“穿上”衣服,直到幾人騎上馬,急衝衝的朝皇宮殺去,蕭寒這才有些恍然,我是不是應該去找幾個年輕的侍女
既然入鄉,那就得隨俗,不能再抱著**女人能頂半邊天的想法!
再說,這倆犢子的爪子哪有年輕貌美侍女的十指纖纖來的舒服,看換個衣服把自己撓的,都快出血杠杠了……
天色剛蒙蒙亮,坊官早就得到通知,在他這裡有侯爺要上朝,雖到現在都不知道在自己任下出了什麼侯爺,但是年過半百的坊官依然早早地把坊門打開,恭送侯爺麵聖。
五騎快馬飛一般的衝出坊門,坊官在一邊眯著眼睛,愣子叔在經過坊官身旁的時候順手扔下一角碎銀,坊官的身子頓時彎的更低了,直到人都上了大路,這才慢悠悠的過來將地上的銀子撿起來,輕輕吹了吹銀子上沾的灰塵,順手揣進了衣袖裡。
“看這時辰,就算趕到了也晚嘍……”把早晨的辛苦費裝好,看看透著清光的天邊,坊官嘟囔了一句,轉身又將坊門鎖死,大唐規矩,日出才得開坊門。
果然,經驗老道的坊官沒有料錯,即使是一行人快馬加鞭,再加後來的蕭寒一路狂奔,來到大興殿時還是晚了不少,不過幸好,今天大朝會,來的人巨多!
前麵穿紫袍和紅袍的已經都進去了,深綠色的進了一大半,淺綠色和青色的都在後麵老實站著……
皇宮之內,小東他們自然不能進,蕭寒一個人心急火燎的跑過來,突然發現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這裡的人他竟然一個也不認識!左右兩隊,他也壓根就不知道該排在哪裡,再說了,這麼插隊,會不會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