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呆呆的看著兩個長長的隊伍,而隊伍裡排隊排的正百無聊賴的人也找到了新樂趣,不時的回頭看他一眼,再和前後好友小聲交談幾句,紛紛猜測蕭寒的身份。
很快,隊伍裡的意見就統一了,一見蕭寒這麼年輕,還穿的是七品的衣服,這就在心裡以為蕭寒是頂了父輩的位置來見識一下大朝會,也就不奇怪了,甚至還有一麵善的老人對著蕭寒招招手,示意蕭寒排在他前麵。
蕭寒此刻正是六神無主的時候,見有人指點他,自然是大喜過望,連忙小跑過來,拱手施禮:“小子蕭寒,見過伯伯…”
“哈哈……客氣客氣!快進來,趕緊排好,讓紀律官記上一筆可是不好!”
被稱為伯伯的老人白胡子都一大把了,看年紀,當蕭寒爺爺絕對不成問題!如今被蕭寒喊得年輕,頓時老懷大慰,看到排頭有紀律官望過來,趕緊把蕭寒扯到他前麵排好。
站在前方高台上的紀律官早就看到了這裡的騷亂,原本有些不喜,再一看,卻發現是一個少年人,也就作罷。
年輕人嘛,多給個機會……
這也是蕭寒年輕化的另一個福利了,尊老愛幼嘛,傳統美德嘛,你們也不好意思跟一個少年認真,是吧……
蕭寒老老實實的待在“伯伯”前麵,一路上聽這位“伯伯”大談詩書,可憐蕭寒腦袋都大了,還得裝作一副受教的樣子頻頻點頭。
心裡想著進殿後,趕緊甩開這“毀人不倦”的老頭,這說的什麼書他咋一本都沒有聽過就不能弄本國粹比如說金瓶……咳咳咳……是金陵十二釵……
兩邊的隊伍緩緩前行,終於在日出前,所有人都進了大殿,蕭寒看了一下,他基本上處在了隊尾,墊著腳往前瞅瞅,龍椅上沒人,排在龍椅下方的全部都是一襲的紫袍紅袍,人太多,根本看不清臉!也不知道李世民他們來了沒有。
正當蕭寒收回視線,想要找一僻靜的地藏起來的時候,這位自稱“詩書大家”的伯伯又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一把拉住蕭寒,吹胡子瞪眼道:“喂,小子,過來,彆亂看!這裡規矩大著呢,也不知道你父親怎麼也不找個好友帶著你,毛毛躁躁的,當心惹禍!”
說罷,不管蕭寒滿臉的無奈,拽著他就往人群後麵鑽。
蕭寒邊被拽著走邊懊惱,記得自己剛才明明已經甩開了他,誰知道這老頭眼神這麼好用,這麼多人,竟然還能找到他……
“伯伯”拉著蕭寒在人堆裡七拐八扭,轉眼間就來到了最靠外的位置,鬆開蕭寒的手,“伯伯”低頭從身後的大柱子底下掏出好幾個蒲團,分給蕭寒兩個,其他一股腦塞到自己的屁股下麵,坐下依著柱子就鬆了一口氣。
“在這好好聽著,彆亂說話!說錯話,當心小命!”
蕭寒好笑的看著老頭的動作,突然感覺這老頭人不錯,也就小聲點道了聲謝,然後順勢坐了下來,同樣依在了這根一人都抱不住的大圓柱子上。
太陽慢慢升起來,大興殿麵南背北,太陽從台階下像是漫上來一般,將陰影驅散,當第一縷陽光射進大殿的時候,一聲尖銳的嗓音陡然響起。
“皇上駕到……”
滿屋子的人頓時都爬了起來,蕭寒也不例外,因為剛剛有了前車之鑒,蕭寒也不敢墊腳了,隻能看到一大片的後腦勺在麵前晃來晃去……
“落座……”
根本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麼,隻看到嘩啦啦的人又全部坐下了,蕭寒在這種地方不敢胡鬨,也趕緊隨著坐下,隻不過這下不好再依著柱子了,而是腰板挺得筆直,準備好好看看這朝會是個什麼樣子。
殊不知,他這樣,看在旁邊的“伯伯”眼裡,更加確定了他的猜測,隻是不知道蕭寒是頂了誰家的名字來的。
“緊張什麼,有什麼事,也輪不到你去,老老實實的在這呆著就好!”“伯伯”好心的提醒了蕭寒一句,不過蕭寒卻根本不為所動,仍支棱著耳朵聽前麵那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
大朝會啊,這基本上屬於大唐權利的最高體現,如果在這丟一個,下午大唐就要完蛋……呸呸呸,想什麼呢……
事實證明,就算是再高超的建築技術,在這種幾百人的地方,想要不借助擴音器就聽清,那也是妄想,前麵挺大的聲音,等傳到蕭寒這裡,直接就變成了蚊子叫,啥都聽不清,再一看周圍幾人,無一不是閉目養神,僅有一位老人耳朵可能特彆好使,在邊聽邊搖頭晃腦的仿佛聽到了仙音。
蕭寒剛剛想過去表達一下自己的羨慕,就看到這位老人嘴角似乎有亮光……
“睡得……好香……”
蕭寒目瞪狗呆,這就是大唐的大朝會自己前世開個會都得帶一個小本,裝作非常認真的樣子,怎麼到了這裡,反倒像回到了上學的時候,老師口吐白沫……學霸問題不斷,學渣醉生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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