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回到辦公室之後,方才將臉徹底拉了下來。麵具戴在臉上,還是很累的。
想到何勝歎的態度,張元慶隻覺得有危機。他明白這會對自己不利,他是上級任命的鎮委書記,自己隻不過是代鎮長。
明年開會自己能否當選,還要看各方麵的支持。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苟,可是張元慶就是苟不住。
這與成熟不成熟無關,因為體製內任何選擇,苟都是最穩的。可是苟到最後,不過就是原地踏步踏。憑借周強斌,他固然可以再往上一步,到了縣裡或者前往市局發展,還可以接著苟麼?
這是一個馴服的過程,有的人選擇被體製馴服,有的人終究馴服不了。就像狼一樣,狼既沒有獅子的力量,也沒有老虎強壯,但是馬戲團裡麵看不到它。因為被馴服的,已經叫狗了。
想到這裡,張元慶不知為何,想到了閆書記。這個老頭自己沒有碰到過,不過通過周強斌以及周傳運有所了解。
知道這位大人物喜歡狼,的確有時候,需要一點狼性。
可是光靠狼性就行了麼,逞凶鬥狠是體製內的大忌。一旦給你扣上不成熟的帽子,要用很多年的時間才能將這個影響消除。
張元慶現在麵臨的情況是站著也不行,跪著也不行。
關青允進來送茶杯和書筆,張元慶恢複了往日的冷漠。
“領導,是不是何書記出了什麼幺蛾子?”
關青允小心翼翼的問道。
張元慶看了他一眼:“哦,聽誰說的?”
關青允聲音放輕,似乎害怕惹怒了張元慶:“我聽其他辦公室人說得,說是何書記在會上對您指桑罵槐。現在事情鬨得有點廣,有人也說您打了何書記。領導,這種謠言對您威信有影響,要不要想辦法管管?”
張元慶聞言微微一笑:“隨他們去吧,身正不怕影子斜。”
等到關青允出去之後,張元慶拿起手機,下意識就想找周強斌聊聊。哪怕是聽對方,訓斥自己幾句。
可是想到周強斌自己那邊都是焦頭爛額,不想太過打擾他。他也可以找趙心怡,隻是自己這位姐姐身上罩著一層若有若無的神秘光環。
而且關於體製內的情況,這位姐姐懂得並不多。
說到姐姐,張元慶想到了鄭瑤。
反正很久沒有聯係她了,張元慶想到她,立刻就撥電話過去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分明這位姐姐的身份地位,完全不亞於周強斌。而且周強斌對自己很好,有事真替自己想辦法。
鄭瑤平時冷嘲熱諷的,偏偏一到這種事情,就容易想到這位姐姐。
今天運氣不錯,電話直接打通了。
鄭瑤的話語一如既往的刻薄:“我希望你真有事,不然你有可能就要倒黴了。”
“姐,您這是在乾啥呢,咋還不能打擾?弟弟就是想您了,前段時間安士齊從省城回京,我托他帶了東西過去,您收到了麼?”
張元慶雖然不清楚安士齊跟鄭瑤什麼關係,不過隱隱感覺和自己所想的關係不一樣。包括上次,安士齊從京城趕過來,幫了自己一把。
總不可能真有人舔狗到這個地步,連女神的乾弟弟也舔吧?那圖啥呢,圖他身上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