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看得出來,曾凡科非常激動。畢竟在這樣的大機關來說,有好處也有不好的地方。
好處就是站得高看得遠,不好的地方就在於身邊強者環伺,想要拔尖實在太難了。一個機遇或許要等很多年,而且一旦出現了一個有希望的人,其他人就要繼續等。
張元慶願意給他機會,那麼他的事業就算是正式起步了。他如果把副組長做好,副科是板上釘釘了。
實際上紀委這邊一般都是高掛低用,他以副科任副組長用不了幾年,就可以輕鬆轉為正科。要知道在鄉鎮或者縣區,想要拔一個正科有多難。
更何況省紀委的正科含金量很高,擁有的權力與鄉鎮也是大為不同。
體製內的有為之人,誰不想更上一層樓。
等到曾凡科離開之後,實際上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
張元慶起身正要前往飯局,卻沒有想到接到林翠柔的電話。
“最近在忙什麼呢,兩個禮拜都沒見到人。晚上到家裡來吧,我哥一會也來。”
林翠柔的聲音仍然是親切和婉,哪怕是抱怨,也令人沒有絲毫的反感。
張元慶聽到林翠柔這麼說,方才想起來,最近是有些奇怪。以前周依依每次回來,都要跟張元慶一起去林翠柔那邊。
最近周依依回來,也沒有提這個事情。張元慶有時候想起來,可是扭頭就忘了。畢竟工作這邊,已經占據了他大多數時間和精力,有些生活上的事情都顧不上了。
張元慶趕忙賠罪:“姐不好意思,這幾天比較忙。今天晚上委裡麵幾位室主任喊我吃飯,要不然我明後天去你那邊。”
按說林翠柔那邊把林省長都喊過去了,如果隻是平時的應酬,他肯定就要推掉了。
但是今天這頓飯不一樣,晚上不去會會這些室主任,彆人還認為自己怕了他們,後麵推進改革的時候,難免會多一些麻煩。
所以張元慶趕忙又把工作這邊的情況,解釋了一下。也沒有說很具體,反正就說對後期工作很重要。
林翠柔聽了之後,不由歎了一口氣:“你小子是得罪人了吧,我聽我哥說你最近在紀委那邊動作很大。其實以你的性格,去那個地方,我最不放心,你不是那種眼裡能揉沙子的人。”
林翠柔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靳承誌,或者是在張元慶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丈夫的影子。
張元慶其實也明白自己的處境,可是他也不想讓林翠柔擔心:“姐,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林翠柔關心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掛了林翠柔的電話,張元慶也不由想到了靳書記,心裡其實是沉甸甸的。官場有時候就像一個修羅場,一個不小心,或許就是萬丈懸崖。
收拾了一下文件,張元慶起身前往劉闖發給自己的酒店。
到了包廂的時候,張元慶果然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麵孔。劉闖作為組局之人自然已經到了,還有辦公廳主任何笛,第九紀檢監察室主任汪海,紀檢監察乾部監督室主任豐飛逸。
這幾個人中,何笛與張元慶之前在山南市一起見過。何笛是省紀委常委,在常委排名低於省紀委組織部部長鄭毅,看得出來這位大管家是個很謹慎的人。
汪海是齊峰的領導,留了一個平頭,不過頭發基本上都白了。他看起來比較和善,但是眼睛狹長,總讓人感覺到若有若無的危險。
至於豐飛逸也跟張元慶打過交道,之前餘愛枝作妖的時候,就是紀檢監察乾部監督室介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