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意沉吟不語,張元慶隻能站出來。因為天馳集團的事情,是他負責的,所以隻能自己來說。
張元慶誠懇說道:“胡書記,天馳集團的改革工作,一直都是我牽頭的。至於天馳集團生活區改造,我也是帶頭盯著,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或許是我工作有疏忽。”
胡至功看向張元慶,神情顯得非常嚴肅:“你自己心裡都沒有底?”
這句反問很有分量,大概意思是,你自己都沒有信心這個事情沒有問題的話,那麼這個事情不管有沒有問題,你本人這個態度就是存在問題的。
麵對胡至功如此反問,張元慶卻沒有顯得有絲毫的慌亂:“胡書記,我自己抓的工作,我肯定是心裡有底的。但是說到問題,任何工作不能保證十全十美,所以我也隻能提前表態,無論有什麼問題,那都是我工作的疏忽。”
這番話也是張元慶發自內心的,他對待事情還是很認真負責的。不過這些事情,想要做到沒有一點毛病,難度還是很大的。
再者說,對著一些小問題矯枉過正,隻會拖慢工作的進度。張元慶也不主張,碰到問題就要小題大做。作為市領導,要是如此苛刻的話,隻怕會把自己的手下人活活累死。
對於張元慶的回答,胡至功淡淡說道:“敢於承擔責任的精神是好的,我也希望你們所有人工作上沒有什麼大問題。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對於這些匿名信也好,實名舉報也罷,向來也主張查清楚狀況,不提前臆測。咱們過去一趟,實事求是地看一看。”
胡至功並沒有提,接到的舉報裡麵究竟講了什麼,顯然是對天水市還是有些保留的。
張元慶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他總感覺,胡至功對自己好像有些若有若無的冷漠,距離感很明顯。
對此,張元慶也不好說什麼,反正讓事實說話。
五人來到了天馳集團生活區,這裡依然是一派建設的場景。因為還是一大早,一些剛買了菜的退休職工,圍繞著已成雛形的新生活區打轉。
從現場的環境來看,並沒有什麼出現罵聲一片的情況。
相反,在四周的退休老職工們,一個個高談闊論,對於新生活區還是很有些向往的。
胡至功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副平光鏡戴上,頭上也戴了一個帽子。他這副打扮,倒是讓張元慶想到了曾經微服私訪的葉副總。
胡至功主動找到一個正在散步的退休職工聊了起來,他的態度很親和,並沒有拿什麼架子。
老職工雖然感覺眼前這個小老頭精氣神不錯,卻也沒有多想。普通人對於政治也沒有那麼敏感,在他們心裡除了最大的那個領導之外,剩下的就是直管自己的領導了。
特彆一些年輕一點的人,你問他喜歡的愛豆什麼樣子,什麼飲食習慣,他能跟你從星座血型聊到祖宗八代。至於省委書記、省長什麼樣子,他們還真未必清楚。
胡至功旁敲側擊問了一下生活區建設情況,老人家自然要說道說道:“要說問題,這新小區建得太慢了,實話跟您說,我兒子下半年就要結婚。這房子都建了三個月了,還沒有封頂。等到建好之後,我家裡還要裝潢,眼瞅著今年都住不進去了,還真讓人著急上火。”
胡至功聞言點了點頭,附和了兩句。實際上他心裡清楚,這個根本不算什麼問題。這小區看規模,建設半年以上也是屬於正常的。
不過對於一些急等著用的群眾來說,自然是覺得慢了。
胡至功又實地看了看,還專門檢查了一些工地用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