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顆上上品的丹藥,再加上衛輕藍元嬰修為,靈力幾乎耗費了九成,以及山膏幾乎整隻獸都快被掏空了,江離聲靈府的震動才總算平息了下來。
山膏撤回爪子,整隻獸倒在了地上,眼前發黑,說話都沒力氣了,“要死了,我要死了,快,再給我一顆丹藥,我要丹藥……”
衛輕藍毫不吝嗇地又扔給了它一顆,山膏嗷嗚一口吞下。
衛輕藍也又吃了一顆丹藥。
裴榮聽到動靜,從房間裡出來,震驚地看著外麵的兩人一獸,臉色都變了,“衛師兄、江師妹,你們這是……發生了什麼?”
衛輕藍說不出話來。
山膏比他好些,氣不順地說:“還能發生了什麼?是這個死丫頭找死,差點兒害死我們。”
裴榮看著倒在地上的江離聲,想伸手扶她,但想起衛輕藍待她不一般,又縮回手,“衛師兄,我扶你起來?”
衛輕藍對他搖搖頭,半晌,才喘勻了氣,虛弱地說:“我無礙。”
裴榮見他不像無礙的樣子,“那江師姐……”
“不用管她。”衛輕藍心裡也有氣,一個沒注意,她就惹出禍來,果然對她不能太放心。
裴榮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該幫什麼忙。
“你隻管回去休息,不必管我們。”衛輕藍看著他,“根基要打穩,不要有雜念。否則不但不能速成,還容易壞了根基。”
“是,衛師兄。”裴榮點頭。
他往回走了兩步,不放心地又回頭,“江師姐這樣子,真的無礙嗎?”
“無礙,她死不了。”衛輕藍道。
裴榮見他是真不讓他將人扶起來,隻能回了房間。
衛輕藍坐在原地調息,一個時辰後,見江離聲依舊昏迷不醒,他無奈地看了她片刻,起身,彎腰,費力的抬手,將她抱回了房間,安置到了床上,自己則坐在床邊,繼續盤膝打坐。
山膏從來都是吃了睡,睡了吃,不怎麼愛修煉,能躲懶就躲懶,能不修煉,它也是不愛修煉的,但如今,身體被掏空,容不得它躲懶了,吃了丹藥後,一邊在心裡罵罵咧咧,一邊也老老實實修煉起來。
大約過了一日,山膏泄氣地找上衛輕藍,“飛舟上靈力稀薄,我苦修了一日,也沒恢複一成。”,它跟衛輕藍打著商量,“還有半日就到清虛了,咱們能不能,在清虛修煉幾日,再趕路去凡間的京城?”
衛輕藍搖頭,“早些進京,早些解雲山城的困局。”
山膏頓時蔫了,爪子撓地,“都怪這個臭丫頭。”
論修煉,衛輕藍自然比山膏要強太多,他從小到大,不怎麼依靠丹藥,如今乍一用上,倒是極見效用,調息一日,已恢複了兩分,但要想全部恢複,怕是要十天半個月,尤其他本來就受了聞宿白的傷,傷勢未愈,又因為探查江離聲靈府,折損了養回幾分的傷,如今更是幾乎相當於半個廢人。
山膏說的沒錯,這飛舟上,靈力的確太稀薄了,不適合修煉。
他轉頭看了身後一眼,躺在床上的人,依舊在昏睡,他問山膏,“她說在練字,練字時,發生了什麼?你可知道?”
“我不知道啊,我睡著了。”山膏也想知道怎麼回事兒,它在原地轉了兩圈,忽然想起了,“期間我醒了一次,見她在練字,寫了好多好多張廢紙,字也沒有變得多好看,便跟她說了幾句話。”
“你說了什麼?”衛輕藍問。
山膏想了想,跟他重複了一遍。
衛輕藍聽完,沒說話。
山膏小心翼翼又心虛地看著他,“真的不怪我,我若是說嫌棄她的字,她又該惱怒不給我吃的了,我便將你的話,拿出來,跟她說了。說完她果然不惱了,還覺得有理,我便溜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