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雲金的皇子怎麼就走了,不是說來和親的嗎?”
茶坊裡,三三兩兩的茶客聚在一處,看著浩蕩的馬車往城門去,一時間都好奇不已
“怎麼沒聽見消息呢,到底是哪個公主要去和親”
“不知道,宮裡可半點消息沒傳出來,莫不是那皇子沒看上我東洲公主!”
“你怎麼說話呢!要看不上也是我們瞧不上他,怎輪得到他瞧不上我們”
“哎!你還彆不信。在雲金六皇子可是最受寵愛的,母家那也是富可敵國。聽聞這雲金皇帝早就有另立儲君的打算。要不這頭一回出使東洲,怎麼會派他來呢!”
“那要這麼說的話,我們要是當真送個公主過去,日後不就是雲金皇後了。”
“那可不是”
“怎麼看?”
茶坊二樓的角落裡,白色的帷帽擋去了說話人的麵容,可從嬌小的身形仍然能看出是個妙齡少女。
世族大家之中,難免有些守舊的,延續著女子出閣前不得見外男的傳統,遂她這一身裝扮也不顯得突兀
聞言同行的人朝窗外看了兩眼,長長的隊伍已經隻剩尾巴,六皇子的馬車早就看不見影蹤
“虛則實,實則虛。若雲金皇帝真有易儲的打算,又怎麼會讓他娶東洲公主”
“這婚事不僅皇上不想成,隻怕這六皇子自己也不願成”
“看來雲金皇室也是一團亂”
帷帽下的嘴角揚了揚,目光隨著隊伍走遠
“天不早了,先回吧!皇陵到底還有段路要走”
天色灰暗,城郊的官道人影罕見。兩匹駿馬肆意奔馳。秋末風冷,吹起白色帷幔翻飛,不時露出那張清冷的麵容
眼見天色黑透,皇陵入口處的冬雪等的著急,伸著脖子不停張望
虎頭提著燈籠候在一旁,心裡也著急,隻是呆板的麵上倒是看不出什麼情緒
“在這兒守著做甚?”
躍下馬背,翊陽伸手拍了拍霜花的脖子。將韁繩遞給一旁的虎頭,可手伸到一半還是收了回來。雖然事情過去了很久,可她還是習慣不了,他如今隻剩一條胳膊
察覺她的動作,冬雪趕忙接過虎頭手裡的燈籠,用手肘抵了抵他。
看到兩人的小動作,翊陽嘴角動了動,輕聲道“無事,霜花乖的很,會自己跟著的”
到底是墓園,皇陵內比起外麵要冷不少。便是罩了大氅還是能感到幾分涼意從四麵八方襲來。四周安靜,蟲鳴都少的可憐,隻剩呼呼的山風在耳邊呼嘯
翊陽獨自坐在樹杈上發呆,月色淡淡,照的她白淨的臉色有幾分蒼涼。
如今已是十月下旬,雲金皇子在京城待了近兩月,該見的不該見的人應是都見過了。既然聯姻本就不可能。那他此來必然有其它目的。若他當真和東洲某一方勢力達成合作,那麼雙方的砝碼又是什麼
皇權相爭,自來凶險。站隊稍有差池便是殃及全族,更彆提插手彆國皇室之爭。如此想來,這人或者這利益必然對等。東洲如今也尚未立儲,所以除了太後、皇子也並非沒有可能
皓月皎潔,圓了缺,缺了又圓。日子也就這麼一晃到了新年
雖說安陽之事鬨的不小,可終歸過去了,京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鬨。宮中也好似無事發生一般,照樣擺著奢靡的宮宴,上至太後皇上,下至文武百官,好一派其樂融融,盛世太平
皇陵不得喧鬨,便是過年,也冷清的很。雙全領著人候了好一會兒,仍舊沒見人來迎,也難得再等,自帶著人往裡去
皇陵有管事的人,翊陽一來,這位分自然就下去了。皇上那邊也沒明說是罰,遂如今事大事小,都得往她這兒知會一聲。
“初一餃子初二麵,今個初二,我給你們做麵條吃!”
夏嬤嬤搗騰著麵盆裡發好的麵團,邊說邊揉,隻是年紀大了點,沒揉幾下就喘起了大氣,忙朝著夏風喊
“快來快來,接著揉。我這年紀大了,還真是揉不動了”
翊陽倚在小廚房的窗外看她們在裡麵忙活,時不時還吵吵幾句。心情也不由得放鬆了下來。皇陵雖不如宮內舒適,可這般隨意倒也難得
“公主,宮裡來人了”
皇陵的管事是一個年過四十的太監,叫光輝,才提起來沒幾年,所以也沒什麼老資曆的架子,加上翊陽同樣是個不擺架子的人,遂他除了恭敬之外還多了幾分親近
“喊進來就是”
翊陽沒多在意,隨口回了一句。視線還留在廚房內。裡麵的幾人正因為煮麵要開水煮更筋道還是不開的水煮更筋道而爭論不休,惹得她眉眼輕彎
“看來皇上的擔心是多餘的,公主適應的不錯”
雙全一進來就瞧見她倚著窗台,少見的露了點笑意。也沒搞宣讀聖旨那一套,隻是揮手示意身後的人將東西一一呈上前
“皇上賞的,公主喜歡的就留下,不喜歡的賞出去就是”
輕瞥了一眼,翊陽也沒跪謝皇恩,隻淡淡開口道“夏嬤嬤做了手擀麵,不如留下吃點,就當做勞煩公公大過年的還跑這一趟的謝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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