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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古今,成大事者,不過那麼幾類:
要麼文韜武略,戰無不勝;
要麼宅心仁厚,人心所向;
要麼動心忍性,持之以恒;
要麼……
“臭不要臉,至賤無敵!”崔驚厄朝郎絕抱拳,甘拜下風的手勢將諷刺拉滿。
郎絕跟著顏琅時,也曾斬殺妖魔無數,這會兒失了主人管教,原形畢露,刀品跳崖式直降到最底層。
顏琅一生光風霽月,真不知此等品性的刀,在當年如何入了他的眼。
“鏡麵陣你會不會破?”謝扶光問崔驚厄。
“類似我們平時照鏡子,鏡中事物依附現實而生,”崔驚厄邊說,目光四下梭巡,“若想形成鏡麵空間,物與鏡皆不可少。”
“必有一麵鏡子,或類似鏡子的事物,能映出此間一切,不留一個死角。或許,可以試試打破‘鏡麵’?”
隨著他的話,謝扶光也朝四下看去。
這間石室看似雜亂,祭壇遍地,黑霧蔓延,仔細分辨,卻也隻有這兩樣,功能相當明確,就是專為郎絕搞祭祀設的。
且不透風不漏雨,連個能映照室中全貌的水窪都沒有。
所以,所謂“鏡子”能設在哪兒?
謝扶光一心二用,一麵留意郎絕動作,餘光則朝四麵八方打量。
大概因為親手送圓臉兄出局的那點糾葛,餘光掠過他時,她不由多看了一眼。
這一眼,她竟發現圓臉兄空洞雙眼看著的方向變了。
作為魂魄被鎖進鏡麵的傀儡,他怎麼會有意識改變目光?
隻能是受郎絕控製的。
覺察不對,她又看向祭壇中其他人,大部分與初時所見沒什麼變化,隻除了剛剛替顏琅承受刀傷死去的那人周圍。
替死鬼周圍一圈的人皆改變了目光朝向,不止人,法器們也有著不同角度的旋轉,就像那人的死打破了什麼特殊布置,他們得隨之做出調整。
腦海中諸多線索都在隱隱冒出線頭,卻差點什麼才能綴連成線。
而就在這時,眼前寒光一閃,刀刃冰冷的氣息侵襲,謝扶光全憑本能揮刀格擋。
郎絕趁危偷襲,她剛想得入神,反應慢了一毫,抬眼時郎絕鋒刃已橫陳眼前。樂命直豎與之擦過,兩柄銀色刀身交錯,一同映出謝扶光清麗冷冽的眉眼,她湖水一樣沉靜的雙瞳中,亦有呈十字相抗的兩把刀影浮現。
對上郎絕詭異獨眼的一刻,她腦中靈光乍現,線頭連成一條通路。
謝扶光掀起眼皮,迅速尋出郎絕招式中破綻,將它逼退的同時,輕身如燕掠向祭壇上空,但聽“鏘鏘”一串冷刃相擊的泠音,她身過之處,途經法器全翻了麵。
何須真正的鏡子,冷刃與人眼皆是天然的鏡麵。
難怪石室裡祭壇的排列如此古怪。
謝扶光雁過拔毛,郎絕反應也不慢,重刃破風,緊追在她身後。
嘖,難纏。
她暫將破鏡麵陣擱置,回身提刀就要迎上,卻聽“錚”一聲劍鳴,斜前一把銀劍橫插進來。
崔驚厄左手持藏蛟,紅衣在黑霧中愈加顯眼。
他握劍手勢鬆垮依舊,看著沒費力,卻死死抵住郎絕這一以重聞名的鬼頭刀,不容它寸進分毫。
崔驚厄還有餘力回頭,剔著眉梢朝謝扶光做口型:“為大小姐保駕護航!”
他遊刃有餘,謝扶光沒與他爭,目光轉向剛撥動過的一眾法器。
與初時相比,它們此刻毫無變化。
準確說,是變過一瞬,僅一個恍神即已複原。
黑霧穿梭其間,比先前更濃,如密線牽扯著各法器,以保它們全都處於維持鏡麵陣的最佳角度。
謝扶光左拳緊握,倏然發力,手背傷口再度崩裂,然而這一次,四溢的血氣沒能吸引黑霧來吞噬,它們嚴陣以待盤桓在法器周圍,不給任何人機會破壞郎絕的布置。
黑霧不攻擊人,但打它就像打一團棉花,根本無從著力。它們無孔不入,纏繞間便能以最快速度將謝扶光的破壞重置複原。
幾次嘗試均以失敗告終,謝扶光不再莽然進攻。
她從祭壇周邊抽身,一副知難而退模樣,瞥見黑色濃霧稍散,先向右做出一記假動作迷惑,而後飛身反向往左急掠,纖薄身影逆黑霧而行,倏忽間已靈巧直抵圓臉兄身周。
黑霧猶在向她假動作的方向聚攏,水一樣衝撞堆積出一個波峰,才朝圓臉兄的方向滑來,因節奏被乾擾,速度較之先時略慢。
謝扶光出其不意打出一個時間差,不敢耽擱,樂命比平時更快,法器被撥動的“鏘”音近乎重疊,轉瞬間殘影已繞圓臉兄畫成一個漂亮的圈。
能映出圓臉兄身影的“鏡麵”皆被調轉了朝向,暫且幫他脫離了鏡麵陣的籠罩範圍。
她動作剛停,黑霧即刻追來,眼見可充當鏡麵的法器銀刃與人眼又要轉回最初角度,圓臉兄毫無機質的雙眼兀地閃爍出一抹驚恐神采。
“救我!”
見到謝扶光,他下意識想扯她衣袖,發現四肢被黑霧裹纏,像箍著可流動的漆黑鎖鏈,通過鎖鏈,他的活動完全由控製刀牽扯,自由動彈不得。
“怎麼救?”謝扶光語速飛快,說話時樂命猶在與黑霧博弈,為對話爭取時間,“不是說鏡麵一旦有缺口,陣就破了麼?怎麼其他人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