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仲府,華淺徑自回了春禧院。
千芷見仲夜闌臉色難看,竟然也沒喊住大娘子,一顆心忐忑不安,大爺和大娘子這是怎麼了,吵架了,之前不是好好的嗎?
“大娘子,你和大爺拌嘴了?”
千芷給華淺奉上一盞茶,小心翼翼地問,華淺淺啜了口,淡淡道,“大爺已經知道我不是陪他守靈的人,估計在生氣吧。”
千芷大驚,這下嚴重了,但看華淺麵上雲淡風輕,根本不在乎,她難免焦心不安。
“大娘子…”
她正準備安慰幾句,就算大爺知道這件事也沒什麼,反正大娘子的名分有了,以後用心哄哄大爺,未必沒有轉機,門外守著的女使翠竹喊道,“大娘子,大爺來了。”
仲夜闌大步流星地走來,還帶來了麵色不虞的牧瑤,南風不辱使命,昨晚和護衛們一起把牧瑤抓回來,一直關在西苑的屋裡。
“華淺,你現在得意了吧!”
牧瑤赤著眼睛,怨恨地盯著華淺。
“牧瑤,記住你的身份。”
仲夜闌不悅地盯了牧瑤一眼,對華淺的維護溢於言表,牧瑤原本就遭了難,莫名的嫉妒起來,尤其是看到華淺一身光鮮,貌美如花地站在她的麵前,全身好似鍍了光。
“我是什麼身份?”
牧瑤哀怨地看著仲夜闌,言語譏誚,牧瑤很想告訴仲夜闌,你喜歡的大娘子其實是一條毒蛇,當年陪你守靈的人是我,並不是華淺,但她忍住了,她要讓仲夜闌後悔。
“放肆,你自然是罪奴的身份,想必大爺把你買回來了吧,藏在府裡這麼久,脾氣一如從前,又臭又硬,和茅坑裡的石頭並無二致,一點規矩都沒有!”
華淺輕嗤而笑,氣場全開,居高臨下地睨著牧瑤,頗為不屑,這就是原女主啊,果然是倔強傲氣的仙人掌,滿身是刺兒。
相較於原主的膚白貌美,風流嫋娜,牧瑤儼然是另一種北方風格,估計是從小在邊城長大的緣故,牧瑤有小麥色的皮膚,眉眼堅毅倔強,不算特彆漂亮,但頗有活力。
有了女主光環,牧瑤全身上下似乎閃閃發光,像金色的麥穗,閃著異樣的光彩。
但失去女主光環,牧瑤泯然眾人矣,隻算得上頗有幾分姿色的健康姑娘,沒有其他特彆之處,至少在仲夜闌眼裡,一百個牧瑤都比不上華淺。
雲泥之彆,太過明顯。
“華淺你…你竟然侮辱我,如果不是你,我怎會淪落今日田地,你簡直無恥!”
牧瑤眼珠子瞪的老大,火焰簇簇,恨不得上前撕了華淺的臉,憑什麼她高高在上?
“你好大的膽子,區區罪奴,竟然敢對大娘子出言不遜,不要以為有大爺護著,你就能為所欲為!”
千芷護在華淺麵前,疾言厲色道。
“大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華淺不爽地睨了眼仲夜闌,這廝想看她和牧瑤互撕嗎?牧瑤現在鬥雞眼似的。
“牧瑤,你不得無理!”
仲夜闌重斥了牧瑤一句,轉而上前輕輕握住華淺的柔荑,和聲細氣道,“我把牧瑤帶過來,是為了向你證明,我對你絕對一心一意,你不要懷疑我的心意,既然你知道牧瑤的存在,就讓她給你做個下等女使吧。”
牧瑤低下頭,強忍住心頭的屈辱,但她必須要留在仲府,她要找到華家所有罪證。
“我又不缺女使,不需要。”
華淺看著牧瑤不順眼,對方的心思外露,根本瞞不住她,擱在麵前實在礙眼。
“我院子裡不缺人手,人既然是大爺救的,還是留在大爺身邊做女使吧,想必念著恩情,牧瑤定然會對大爺儘心儘力。”
最好儘心儘力服侍到床上去!
仲夜闌想要開口拒絕,但見牧瑤一副忍辱負重的模樣跪了下來,“多謝大娘子!”
與其待在華淺身邊,有可能被對方羞辱磋磨,牧瑤更願意留在仲夜闌的身側,她能覺察大爺對自己的在意,不然不會救下她。
沒有女主光環的牧瑤,變成了普信女。
這件事被華淺一錘定音,牧瑤換了身女使的裝束,正式在仲夜闌的書齋伺候左右。
夜裡,仲夜闌又來找華淺,本想著留宿,華淺卻振振有詞地說,“大爺,你的心不在我這兒,千萬不要勉強自己,我不想要勉強的感情,等你徹底想清楚了再說吧。”
仲夜闌麵露無奈,他不勉強啊。
“阿淺,我是真心實意喜歡你。”
仲夜闌眼神頹然,發自內心深處的愧疚,不明白阿淺為何要誤解他,他對牧瑤沒有任何想法,牡丹花和狗尾草太好分辨了。
“既然你對牧瑤無意,那新婚夜為何要拋下我選擇找牧瑤?我不是傻子,大爺卻把我當傻子!”
華淺梨花般皎潔美麗的麵孔冷清清,問的問題犀利十足,仲夜闌不由語塞,被問的啞口無言,他那個時候一直記掛著牧瑤。
但真話根本不能說,仲夜闌沉默了。
“看明白自己的心,這很重要。”
華淺吩咐千芷關了房門,歇了燈火,朝秦暮楚的男人根本要不得,何況原主要仲夜闌愛而不得,所以不會讓他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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