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他?”
琳琅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嘲弄的笑容,眼淡淡瞟了一眼麵色鐵青的太安帝,漫不經心地掃過濁清的陰柔麵孔。
麵白無須的中年太監,武功境界著實不低,但在琳琅眼中,他這般的高手,隻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她渾不在意他散發的氣勢,隻是輕描淡寫地纖指微彈,濁清的真氣便如泄氣的皮球般瞬間卸去。
濁清大監不明所以地蒼白著一張臉,像斷了線的木偶一般,重重地摔跪在地。
更為可怕的是,他的修為功力在這須臾之間消散殆儘,而蕭琳琅的身形幾乎未動。
“你…”
濁清如遭雷擊,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滿臉的駭然驚悚,難以置信地望著琳琅,仿佛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景象。
如果說,麵對李長生時,濁清心中隻有深深的忌憚,那麼此時,麵對這位宛如天仙的安樂郡主,濁清感受的唯有無儘的懼怕。
這個小姑娘的境界之高,竟然遠超李長生,實在是可怕至極。
李長生不會輕易對他出手,但安樂郡主卻在彈指一揮間,輕易地將他廢掉。
濁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像被抽走了靈魂一般,他如此驕傲,怎能接受自己從半步神遊的玄境高手,一下子淪為廢人的殘酷現實?
一口鮮血從喉嚨中噴湧而出,濁清大監麵色慘然,生無可戀地暈倒在地。
太安帝目睹此景,頓時嚇得瞳孔驟然收縮,如同見到了惡鬼一般。
在震驚之餘,他連連後退幾步,正欲高聲呼喊,讓人前來救駕。
但驚恐地發現自己張開了嘴巴,卻如同被施了咒術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
極度的驚懼之下,太安帝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
琳琅看著太安帝這般狼狽狀,挑了挑眉,給了他一個“閉嘴”的眼神。
太安帝趕緊把嘴巴閉上,恨不得收起先前說的話,這侄女到底是誰?
禦書房一片死寂,太安帝看著人事不省的濁清,感覺小命不保。
琳琅兀自輕嗤一聲,沒有再搭理抖如篩糠的太安帝,大搖大擺地從禦書房走出來。
正準備出宮時,蕭若風趕了過來,關切地問:“琳琅,你現在要回宮嗎?”
琳琅頷首輕點,意味深長地對蕭若風言道:“皇伯伯說,對我深感愧疚,愧對於英年早逝的父王,決意要為我父王立功德碑,冊封我為鎮國公主,賜予封邑二千。”
“還要將宮外那座空置的毓王府賜予我作新宅,皇伯伯這般厚愛,琳琅著實惶恐不安,還望九哥幫我勸勸陛下,收回成命,以免遭人非議。”
毓王府乃太安帝尚未登基之時,出宮所開的府邸,即便空置,卻也是防衛森嚴。
蕭若風聞此語,微微一怔,父皇冊封琳琅為公主,賜予封邑,本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長陵王叔為國捐軀,僅留一女,理應享受此等尊榮。
然而,宮外空置的毓王府,不是父皇的宮外私庫嗎,怎麼會賜予琳琅當作新宅呢?
“九哥,我先行出宮,無功不受祿,還望你能幫我勸勸,免得皇伯伯一時糊塗。”
琳琅在蕭若風麵前一如從前的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地請求。
蕭若風的心瞬間軟了大半,隻好應道:“好,我去問問父皇,你的確也該有自己的公主府。”
琳琅不再多言,坐上蕭若風為她準備的華麗馬車,施施然地離宮。
深藏功與名。
蕭若風心有疑惑,匆匆去了禦書房一趟,彼時濁清已經被人抬了出去。
太安帝臉色有幾分蒼白,但強行鎮定地坐在書案前,聽到兒子代述了琳琅那番話。
他努力壓抑住憤懣與畏懼的心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扯笑顏道:“正所謂,君無戲言,既然孤都答應了琳琅,那處宅子便修繕成鎮國公主府,這件事,交由你全權負責,務必讓琳琅滿意。”
太安帝實在是畏懼琳琅的實力,瞬息之間便廢了濁清的手段,簡直通天。
這樣的狠角色,也是可以輕易取他性命的人,在性命麵前,冊封和私庫又算得了什麼。
太安帝還得立即擬旨,宣告天下,長陵王的女兒蕭琳琅回來了。
她將來便是北離最高貴的鎮國公主,長陵王的功德碑也要儘早修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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