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聖人賞賜自己,又是裴寂親自來。
王君廓感覺自己又行了。
“仆射,我……”王君廓正準備再說幾句,裴寂也懶得聽,打斷了他:“今天打你的是當朝國舅,你可有聽說過,一戰滅兩國。眼下,劉武周已滅,國舅領軍滅之。國舅今日大勝歸來,你竟然敢搶他的馬。”
“還有,用箭射你是齊王,聖人四子,齊王殿下。太子殿下此時正在宮中請罪,你剛才要對我說什麼?”
說完這話,裴寂站了起來:“好自為之吧。”
裴寂走了,王君廓感覺自己床上濕了,他尿了,嚇的尿了。
滅國,國舅!
這就是天下人對大唐國舅的稱號。
國舅不上朝,領兵則滅國。
王君愕歎了一口氣,他雖然和王君廓的名字極近,卻並非兄弟,也不是親戚,隻是當時投靠李密,沒有受李密重用,所以一起前來投靠大唐。此時,他已經有心與王君廓疏遠關係,並非因為王君廓得罪的竇樂。
而是王君廓為人的品性。
說到他的人品。
次日,南山馬場。
這裡又又又開始擴建了,因為至少要增加一千匹馬,而且全是千裡名駒,那肯定要設施更好。
竇樂等人吃著火鍋,張初塵翻出一份紅雲台中王君廓的資料。
“這個王君廓早年是馬販子,或者也可以說,以馬販子為掩飾,實為盜賊。他起家的第一筆錢,是誣陷嬸娘與一個大戶私通,然後激怒自己的叔父,殺了那個大戶,搶奪財貨,後聚集千人,四處劫掠。”
“之後,他被前隋的虎牙狼將宋老生擊敗,假降,然後逃走。他在邯鄲劫掠的時候,認識了王君愕,王君愕勸他給自己占一塊地盤,以圖發展。”
“聖人起兵,曾派人招降過。王君廓偷襲了同為一夥的另兩位起義軍的首領,搶了輜重投奔了李密。李密沒有重用他,在國舅與李軌作戰的時候,他才來到長安。”
正在給自己煮肉吃的李元吉聽完說了一句:“自舅舅教導,我已經感覺自己以前是一個惡人,沒想到這世上還有比我壞的,早知道昨天就一箭射死他了。”
竇樂卻說道:“隻要他不主動找事,昨天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正是這話。”
李靖也認同。
經曆了牢獄之災後,李靖行事更加的穩重,王君廓現在是太子府屬臣,又是招降歸順的,還封了爵位。
真殺了,太子府那邊怎麼交待,聖人那裡怎麼交待。
即便有辦法交代,還有另一層後果。就是擺明立場,和太子府不和,這才是最麻煩的。
但如果王君廓真的是活膩了,主動生事。
那留他不得。
自己身為國舅的臉麵,還有晉王府、齊王府的臉麵,不殺以後誰都敢在自己麵前亂跳。
僅說這屋內,隨便一個人都不比王君廓的爵位、官職低。
彆看扶蒙茶度不識字,卻也是戰場上功勳的人,而且聖人為了安撫羌人,論功行賞的時候,也刻意再高一分。
之前攻打李軌就已經是有封賞了,這次又滅了劉武周,扶蒙茶度至少也能混個郡公,就是給個國公也不意外。
竇樂拿起酒碗:“喝酒,喝酒。明天咱們在山裡找塊地方,咱們的遊戲還要繼續。”
張初塵靠近看了看竇樂的酒碗,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