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神子是一個充滿驕傲且對自身所選擇道路無比自信和堅定的人,他和李子冀一樣心懷天下,隻不過他始終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他會去利用異教,他甚至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可以短暫的和異教合作做成某件事情,比如讓聖朝亂起來,從而為自身成神尋找契機,但他唯獨不會走異教的路,所以他也絕不會允許神教內有人走異教的路。
神山四周跪拜的教眾當然不會是神教所有的信徒,除了聖朝之外,神教信徒遍布天下,聚在這裡的僅僅隻是一小部分。
和普通信徒比較起來,在場祭祀神殿,教士團以及審判王庭的人要多一些,所以當神子莫名提起異教,然後忽然對魏齡出手的時候,這些人在詫異之餘,全都暗自提高了警惕。
尤其是祭祀神殿與審判王庭之間,更是隱隱相互戒備起來。
隻是誰都沒有輕舉妄動,畢竟這裡是神山,而且就算神子與大神官不和,也不應該在大祭這種重要的日子在神台之上動手。
尤其對方還是大神官最看重的判司。
他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隻是難免有些緊張起來。
而且盤坐在神台四周的祭司一點也沒有插手的打算,甚至就連大祭司和大神官都沒有出麵。
神台承接神聖的光輝鋪灑整座神山,每一位神教的信徒都能夠沐浴到象征著光明的賜福,祭司在吟唱,神教的經聲回蕩在寰宇之間。
神子的手貼在魏齡的額前,那隻手上仿佛握著過去和未來,在須臾間看清了世界的建立與崩塌,在恍惚間目睹了生命和死亡。
那隻手很溫暖,神台上無數光輝彙聚在那隻手上,映襯著神子的身軀高不可攀。
光輝刺瞎了她的雙眼,魏齡在黑暗中看見了一尊神屹立在穹頂之下。
神子放下了手,神山為之一暗,仿佛世間所有的光亮都隨之落下,魏齡癱坐在地上,她的身軀止不住地顫抖,失去光明的雙眼帶來的劇烈痛苦根本無法磨滅她內心生出的震撼。
她看見了神。
神子就是神。
她恭敬地跪在地上,拿出了最虔誠的姿態,她願意做神的奴仆。
南宮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隻是覺得十分駭然,不明白為什麼忽然之間驕傲到骨子裡的魏齡會變得如此恭敬,甚至就連雙目失明也沒有半點怨氣。
祭司們吟唱的聲音陡然增強,神台積蓄的光輝變得更加明亮。
“願光明普照世間。”
祭司的聲音回蕩在神山之間,無數教眾跪倒在地,高聲誦讀“願光明普照世間。”
圍坐神台四周的一眾祭司同時站起,然後朝著神子走來,在他四周高舉雙手跪拜“願神嗣於輪回中蘇醒。”
無數信徒狂熱著呐喊。
魏齡也是跪在神子身後高舉雙手“願神嗣於輪回中蘇醒。”
神子站在原地,他抬頭看向了神山高處,那懸在空中光芒萬丈的神庭無比安靜,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新曆三十五年十月十一。
棠溪下了一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