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宏說得一點沒錯,王大偉確實沒走遠。
雖然貴為省廳副廳長,但麵對曾經的老領導,王大偉還是心存忌憚。
在撫川這麼多年,他對蔣家這哥倆的實力非常清楚,在沒有絕對勝算的情況下,冒然撕破臉皮,對目前的工作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
所以,隻能暫時隱忍。
當然,他並不是怕蔣宏會把他怎麼樣,而是擔心撕破臉之後,蔣宏在案件偵破上玩花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畢竟,在撫川這一畝三分地上,蔣宏還是有絕對話語權的,就連向來強勢的李光旭,也要讓三分。
但是,他當然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
現在的王大偉,無論是職務還是在省內警界的影響力,已經有了足夠的資本,毫不誇張的說,完全可以不動聲色的搞定任何人。
從壹號公館離開之後,他立刻命令手下,對壹號公館進行全方位的監視,發現可疑人員,無需請示,立刻采取強製措施。
布置完一切,他把“二舅”開到巨流河岸邊一個僻靜的角落,關好車門和車窗,從副駕駛的雜物箱中拿出一部嶄新的手機,隨即撥通了丙哥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越洋電話雖然有些延遲,但卻並不影響丙哥的熱情。
“王先生,你那邊應該是半夜吧,怎麼還沒休息?”丙哥問道。
王大偉嗯了聲,淡淡的說道:“我沒時間和你扯閒篇,咱們長話短說吧,你答應我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不出兩個月,你就會看到效果的。”
“兩個月?時間長了點吧!”
丙哥嗬嗬笑著道:“中國有句俗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件事牽扯的麵這麼大,不可能一蹴而就,你要有點耐心嘛。”
王大偉點上根煙,徐徐的抽了口氣,冷笑著道:“我警告你,彆跟我玩花樣,你這種貨色,早晚是要回來的,漂亮國培養你這麼久,不可能讓你從此賦閒養老,必須把你身上的油水榨乾才行。隻要你踏上中國的土地,不論你換什麼身份,我都會找到你的。”
丙哥聽罷,哈哈大笑著道:“放心吧,王廳長,我這個人向來說話算數,答應的事,就算頭拱地,也會兌現的,不遠的將來,我還得指望跟你合作呢,怎麼可能玩花樣呢!”
“好吧,就這樣,我等你消息。”王大偉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將手機卡拔了出來,掰斷之後,開門下車,四處看了看,見不遠處有個公共廁所,便快步走了進去,解完手之後,將廢卡丟進了便池,直接衝掉了。
從廁所出來,他並沒有立刻返回車上,而是在凜冽的寒風中佇立許久,這才再次上車,先是看了下時間,這才撥通了顧煥州的電話。
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
“不好意思顧書記,這麼晚了,沒打擾到您吧。”他小心翼翼的說道。
顧煥州笑了下:“這還沒到十一點嘛,不算很晚,再說,我也剛和光旭通完話。”
“他把情況都跟您彙報了嘛?”
“是的,很全麵。”
王大偉深吸了口氣:“既然這樣,我就不重複了,直接提要求,節約時間,以免耽誤您休息。”
“好啊,我聽聽,你又要搞什麼招數。”
王大偉略微思忖片刻,說道:“蔣宏和蔣齊,本來就是蘇鵬這條線上的,蘇鵬死後,他們倆沒了靠山,這段時間低調了許多,但從今天的情況上看,我有理由懷疑,他們和吳慎之搭上關係了。”
顧煥州沉吟著說道:“確實存在這種可能,但目前的狀況是,吳慎之和陸老之間已經達成諒解了,在很多方麵,吳都做出了讓步,陸老對此也比較滿意,在這樣的大前提下,我們不宜搞的太過分。”
王大偉想了想:“但是,探下虛實還是有必要的吧?而且,咱們也不能完全按照陸老定下的調子行事吧!”
顧煥州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半晌,這才緩緩說道:“我從來就沒想過按照陸老定下的調子行事,但現在是非常時期,蔣齊和蔣宏又都是省內比較出色的領導乾部,沒有非常合適的理由,輕易不能動,這樣吧,你容我再考慮下。”
王大偉輕輕歎了口氣:“您要這麼說,那我就隻能無條件服從了。”
顧煥州嗬嗬的笑了:“你小子啊,就是急性子,扳倒吳慎之,是一盤大棋,絕非一朝一夕能做到的,要沉住氣才是!”
“我知道,但從蔣宏今天的表現上看,恐怕未必給我沉得住氣的時間啊,他不僅在撫川有一定的影響力,關鍵是業務能力也非常強,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他以調查火災案為由,順藤摸瓜,把餘紅旗揪出來,真要那樣的話,就前功儘棄了。”王大偉說道:“而且,如果他已經和吳慎之搭上了關係,那整個局勢的變數就更大了,大到根本無法預測的程度,至少,吳慎之會迅速與陳思遠撇清關係的,把他們之間那些見不得光的事處理的乾乾淨淨,甚至直接讓陳思遠人間蒸發也是有可能的。果真如此,那我們就隻能重頭再來了。”
從頭再來,談何容易!
顧煥州聽罷,沉吟良久,這才說道:“這樣吧,咱們來個敲山震虎,不動蔣宏,先動一動蔣齊,順便也摸摸他們兄弟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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