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六喊著:“奶奶!”
陳爺爺也喊著:“老婆子!”
費雲揚和燕秋急忙上去阻攔。
“彆攔我!”陳奶奶看著眾人。
“老婆子,我真沒騙你。”陳爺爺急得跳腳,但是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如何向老婆解釋。
陳奶奶又看向另外兩個大人,可費雲揚和燕秋也不知道,自沒話說,隻是用手攔著。
“我知道誰騙的您!”費明從眾人身後突然說道。
“誰?”一群大人看向費明。
費雲揚和燕秋心下高興。他們以為,費明應該是又像平常有了什麼“鬼點子”。
“陳奶奶,實話和您說吧。您家那頭牛,是頭妖牛,您讓陳爺爺去換的黃金,都是他迷惑大家的心智變成的,他們可能原本就是牛糞,所以陳爺爺去錢莊抱著的也就是牛糞。”費明解釋道。
陳爺爺將信將疑。陳奶奶卻是壓根不信,看了看旁邊的小孫子。
陳初六向眾大人點了點頭,說道:“費明說的是實話,我前麵就被老黃牛控製了,要不是費明和九哥出現幫我,我就……。”其實他並不知道老黃牛想要奪他的舍,所以也並不知道之後會怎樣。
陳初六見眾人不信,舉起自己的右手,繼續補充道:“我這手上的傷,就是。當時老黃牛控製了我,我的身體根本不聽我的,它讓我和費明打,我隻能打,我這手就是砸到地上傷的。要不,我根本不可能打費明。”
陳家老兩口現在還是沒有完全相信,你一言我一語地問了孫兒放牛時的情況。陳初六也如實地將今日發生的事情,前前後後講給了眾人,當然也包括他被老黃牛控製身體後,和費明敵對,以及自己意識感覺快要被抹殺時的感受。
燕秋和陳家老兩口的反應差不多,聽到兩個孩子以命相搏,不由得心痛。她今天隻是趕巧碰到陳奶奶去村裡雇幫工,昨日零星地聽到費雲揚和費明的談話,格外留意了一些。土坯壘的窩棚搭建很容易,陳奶奶又覺得晚上老伴兒就會帶回錢來,便多雇了幾個人。下午的時候,窩棚就搭好了,可陳爺爺左等等不來,右等也等不來,幫工們都鬨了意見。燕秋為不讓街裡街坊的難堪,便先幫忙墊付了工錢。然後就是眾人回來,聽了這一串怪事,心疼地抱著兒子。
費雲揚在一旁,聽得很是後怕。他也修習《清心訣》,雖未入五旗宗,但也算是個修真人士,而且常年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他也曾聽聞過攝魂奪舍的功法,這種功法從外表看似沒有傷害,但是中術之人,往往不是性情大變,就是癡呆傻苶。但是,昨夜他和費明都輕視了對手,他竟讓自己的孫子去單獨麵對這麼危險的對手。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九玄塵去了,還救了兩個孩子,兩個孩子除了點外傷,也沒什麼大礙。
“那,咱家的老黃牛……”陳奶奶仍是不死心。
“被我殺了。”陳初六怕奶奶責備費明和九玄塵,自己搶先說出口,承擔下來了殺牛的責任。
“淨胡說,你個娃娃,怎麼殺得了那頭老牛?”
“我……”陳初六本想說自己借了費明的君子劍,但又覺得不妥,說道:“不信,不信咱們就去看看,死牛還在那裡呢。”
燕秋看看天色,說道:“今天時候不早了,眼看著日頭馬上就要落山了。明天,明天叫上幾個青壯,再去看吧。”
陳奶奶還是不死心,堅持著要看一眼。但是她腿腳不便,折騰一圈回來,怕是要很晚。費雲揚也不放心。於是,讓兩個娃娃,帶著他和陳爺爺又跑了一趟。
四個人回來後,向陳奶奶和燕秋說明了情況,老黃牛確實已死。但是天黑路遠,他們幾個,就他一個壯年,一個老人和兩個小孩,即便這頭牛很瘦,卻也扛不回來。
費雲揚路上和費明就聊過了,此時向陳家二老建議:“這頭牛已開啟了靈智,又修有仙法,不宜賣於肉販,更不宜自家烹食,明日我叫上我哥,背上些柴火,帶上點火油,將它焚燒了吧。”
陳爺爺點頭表示同意,陳奶奶卻一時愣在那裡。突然,她想想起了什麼,跑到牆角,用力地搬著櫥子。陳爺爺明白老婆的想法,也不在乎在外人麵前暴露,起身幫著一起搬。
櫥子下麵正是老兩口藏黃金的地方,搬開後,陳爺爺用手扒開上麵的覆土,然後拎出一個布包。布包紮得很規整,是之前陳奶奶親手紮的。陳爺爺解開背包,打開一看,裡麵哪裡有什麼金燦燦黃金,分明都是黑乎乎的牛糞。牛糞不多不少,三塊大的,十幾塊小的,小塊的牛糞邊緣被切得整整齊齊的,和陳爺爺當初拿到錢莊裡的一模一樣。
陳爺爺這時頓感沉冤得雪,長呼一口氣,可又想到是因為自己一時的惻隱,全部家底都被那個叫魯塔迪的外鄉人騙光了,原本挺到一半的腰杆,又塌了下去。
費明偷偷將之前被退回的兩個靈幣塞到二爺爺費雲揚的手裡,費雲揚又從懷裡摸出了一些銀兩,放到陳家老兩口的麵前,說道:“陳大哥,大嫂,那頭牛是你們買的,明天我將它燒掉,不能讓你們白白吃虧,這些錢,就當我從你們手裡買來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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