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沒長眼,還不趕緊過來拉車?”
“老板,我馬上來!”
小夥計驚恐至極的說道,不敢絲毫退讓,急忙來到推車之旁,像是一隻勤懇的老驢一般,將繩結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離譜的米袋子,每一個都有將近上百斤,陳立久一口氣搬了十幾個上去。
一輛板車上裝了千斤貨物,對一個人而言何止是費力,若不是有膀子力氣,甚至能把人半條命給累死。
夥計臉色慘白,奮力咬牙,拉著車跟在張浩兩人的身後,不敢有絲毫怨言。
陳立久麵色如常,仿佛這一切都是應該做的。
“所以,這裡的規矩是隻要贏了,就能拿走貨攤上一半的貨物嗎?”
張浩將這一切看在眼中,沒有阻止陳立久的意思,而是總結了此地的經驗。
陳立久嘿嘿一笑,點了點頭,隨即說道:
“先生,按照咱們惡人穀的規矩,您不殺他已經是給他麵子了,今日隻要他一半的貨物算他祖墳冒青煙,不過也多虧了您,不然我怎麼能白撿這麼多寶貝?”
寶貝?
這些袋子裡都是白米,除了吃喝之外,還能做什麼用?
張浩微微一愣,剛想詢問,卻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哀嚎。
他回頭望去,隻見板車邊緣的帶子,忽然掙開了一個小口子,白米之下,竟然露出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而這個人頭,竟然瞪著雙眼,如同一隻惡鬼一般,猛然竄出米袋子,狠狠咬在了夥計的肩膀上。
夥計吃痛之下,拚命哀嚎掙紮,然而那人頭卻仿佛長在了他的肩膀之上,無論他怎麼掙紮,都越咬越深,根本不給他任何逃跑的機會。
救我,誰來救救我!
夥計拚命掙紮,哀求的看向眾人,然而被人頭咬中之後,他的嘴巴雖然在張開,卻沒有一個聲音出現。
四周眾人都冷冷的看著夥計,沒有一個人選擇出手,即便是陳立久,也隻是冷冷觀瞧,沒有打算出手的意思。
張浩目光微微閃爍。
正當夥計快被吸光鮮血之時,張浩手指微微一動。
一道地脈之氣,沿著腳下的大地,瞬間竄入了夥計的肩膀之上,隻見那血淋淋的人頭忽然爆裂,隨即化作一團飛灰消散於無。
夥計攤在地上,渾身發抖,卻強撐著身子向前爬了幾步,跪在陳立久的麵前,拚命磕頭。
“謝謝老板,謝謝老板救命之恩,我一定當牛做馬報答你。”
“誰他娘讓你給我磕頭,老子怎麼會救你,你做什麼美夢?”
陳立久臉色一變,飛速掃了一邊眾人的表情,隨即罵咧咧的說道:
“你少跟老子套近乎,你給老子記住,下次如果你還敢叫喚,我才不管你會不會死,我先割掉你的舌頭。”
說完之後,他又給了夥計一腳,隨後怒吼道:
“誰讓你歇著的,趕緊給老子站起來,繼續拉車!
你這條賤命,放到外界肯定是個殺人狂,在這裡跟老子賣可憐,你以為我會在乎你這條命嗎?”
青年拚命點頭,咬牙站了起來繼續拉車,然而他剛剛被吸收了一身的鮮血,按說應該拉不動車,卻不知為何,拚命之下竟然產生了一股奇特的能量。
原本上千斤重的驢車,此時拉起來,竟然變得十分輕鬆。
青年微微一愣,忍不住看向四周,到底是哪位神仙在幫自己?
如果不是陳立久,這個人會是誰,他又圖什麼?
張浩默默的看著青年,自然察覺到了他身上的血氣,但是卻並沒有在意。
惡人穀之中,人人該死,張浩無心過問這裡的生死,他之所以救這名青年,不過是覺得他還有點用處,若是讓這青年死了,他再去哪裡找一個苦力?
至於陳立久對此人的反應,張浩倒是沒有怪罪陳立久。
惡人穀這種地方,若是不能鐵石心腸,恐怕早就死了。
這名青年看起來可憐,但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為之?
張浩並非此地原住民,自然可以超然物外,彆人表現出來什麼,他就相信什麼,畢竟他可以一走了之,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但是陳立久卻不行。
他必須謹慎,身在這惡人穀之中,人人自危,他若是隨意相信這個青年,反倒是給自己埋坑。
“先生,您不該幫他。”
再次走回街道之上,陳立久用很小的聲音說道。
其他人沒有看到,但是他卻能夠感受到青年身上的氣息,這股氣息和張浩釋放的地脈之氣,幾乎一模一樣。
如此清新的氣息,如此強大的能量,除了張浩之外,彆無二家。
“我自有分寸,你隻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即可。”
張浩淡淡的說道。
聽聞此言,陳立久無奈的點了點頭,他知道自己說的再多,也不可能改變張浩的心態,隻能暗暗祈禱,希望張浩不會婦人之人。
在這惡人穀,隻有變得和惡人一樣,甚至比惡人還要惡,才有資格活下去。
哪怕他實力低微,隻要學會惡人的那一套,也終究有機會活著。
這個地方誰是好人,誰就等著被大卸八塊吧。
街道之上,非常熱鬨,張浩等人攜帶的板車,極為惹眼。
路邊的一棟二樓木屋之中,一名老者冷冷的盯著板車上的米口袋,眼中閃過了一絲貪婪之色。
正當他想動手之際,旁邊卻忽然響起了一聲怪笑。
“這麼多的寶貝,你一個人吃得下嗎?”
聽聞此音,剛要動手的老者忽然間臉色一沉,轉頭看向說話之人,隻見此人胡背熊腰背,後背著一把足足百斤重的開山巨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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