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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防空的設想
就在所有人都為大唐又得一無雙利器而欣喜不已之時，卻突然有一個聲音插進來說道“熱氣球配此燃燒瓶，可謂攻無不克，隻是，若敵方也得此技，用來攻我，當如何防禦”
一句話，瞬間就讓四周為之冷場，眾人回想著之前的情形，那奔走在城牆上的士卒仰天而望，茫然無措，雖然證實了這隻是一場意外，但若不是意外呢若真的有人以此來偷襲皇城，在長安城中四處放火呢想想那番情形，眾人皆不寒而悸，也不需太多，哪怕隻要有十幾個這樣的氣球，都能攪得整個長安亂作一團了，若是再配以相應的兵力作為內應，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是啊，一件武器無往而不利，當然是好，可如果太強了，失去了製約的力量，那豈不是會妨主
說話的是李績，從他周圍幾乎就空了一圈的情形來看，這人的人緣還真是相當的有問題也難怪，曆史上這位爺要說本事和功勞，那肯定是有的，能上淩煙閣的牛人不必解釋，但跟其他人不同，這位爺做人做事卻是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喜歡拿自己最親近的人開刀。
曆史上，李績三個女婿，被他親自下令砍了兩個，還有一個是死活不肯接受他的舉薦，寧可逃進深山隱居也不去當他推薦的那個官，這才躲過一劫要說軍法森嚴，為將者公私分明，這沒什麼錯，可為了證明自己執法森嚴就專砍自己親近的人，這樣的人品就實在讓人難以苟同了，這也不難解釋他身邊的人為何會這麼少，畢竟誰也不想因為與他關係交好，就成為他下一個用來證明自己鐵麵無私的刀下冤鬼。
聽到李績的話，李二也是麵色凝重這熱氣球原理和製作並不複雜，今日既然已經亮了相，有心人要想仿製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若真有包藏禍心之人私下裡造出這麼幾十個氣球，趁夜色風向飛到皇宮放火，那還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想到這裡，目光不禁投向胡迭要論對熱氣球的了解，整個大唐，也就隻有他這個發明者才是最了解的了，這件東西既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想來，在那個世界裡，人們也應該是有辦法克製它的吧
胡迭想了想，說道“太好的辦法沒有，唯一的辦法就是用熱氣球對熱氣球，在籃框裡裝上強弩，配上火箭，這熱氣球氣囊就是它的要害，隻要有一發火箭射中氣囊，就足以將這氣球燒毀。”
李靖沉呤道“這的確是個辦法，但氣球的筐體這麼小，怕是裝不下八牛弩，若隻是尋常步弩，射程怕是不夠。”
程咬金笑著說道“這有什麼，讓這小子想辦法解決不就是了藥師你是不知道，這小子的腦子也不知是怎麼長的，多難的機關器械在他手中都如玩具一般，之前在軍營中他就曾改過一張強弩，便是婦人小兒都可輕易使用，威力卻還比尋常的步弩超出至少兩成，這問題既是他惹出來的，把這事交給他來辦，準沒錯。”
李二聞言，向胡迭問道“愛卿，此事便交予你來辦，可有難處”
胡迭沉呤道“問題應該不大，竹筐太小，可以在筐體外加一個支架，架上弩具也能使用，威力的問題有些麻煩，我儘量想辦法解決，不過好在這弩不需要太強的威力，可以使用輕箭來增加射程，多了不敢說，但把射程增加到三四百步，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聽到胡迭說出的數字，李二一時間竟以為自己是聽錯了，驚問道“多少”
胡迭愣了一下，答道“三四百步，大概也就五百米左右吧，這應該是極限了，再要增加，那弩的體積肯定就得造得很大，而且很多材料我估計也會很滿足要求”
倒吸了一口涼氣，李二沒有說話，一旁的程咬金說道“臭小子，知道你能耐，但牛皮也不是這麼個吹法，你知道八牛弩的射程才多少嗎也就三百來步，那還是垂射的最遠射程，先不說你這氣球的竹筐裝不裝得下一具八牛弩，就算你裝得下，那弩是一個人能用的嗎”
看到眾人皆是一幅不信的表情，胡迭一時間也有些遲疑
剛剛他想到的辦法，其實是采用後世現代複合弓上使用的偏心輪技術來增強弓的威力與效率，所以他拿來參考的數據標準也是複合弓的。一般來說，六七十磅的複合弓采用拋射的方法，很輕鬆就能將箭射出兩三百米遠，有些好點的品牌，射程達到四百米也是不稀奇的，而這樣的技術如果使用在弩上，弓臂的拉力還可以增強好幾倍，反正上弦可以使用絞輪，也不怕拉不動，所以這樣算起來，他給出的這個數據倒也不算太離譜。
但是，這個數據卻顯然難以被這個時代的人所接受。
玩過弓的人應該都知道，箭的重量和弓的拉力是要相匹配的，這是因為傳統弓的結構從一開始就決定了，不管弓臂的拉力有多強，箭的重量有多輕，它回彈的速度，也就是射出的箭速，總是有一個極限的，超過這個極限，你就算用再輕的箭，也不可能增加它的射程，因為多餘的能量隻會被浪費掉，甚至會損傷弓，這也正是為什麼重弓不能配輕箭的原因。
采用了偏心輪的原理後，雖然弓臂回彈的速度沒有增加，但實際上因為偏心輪對弓弦的帶動，卻使得弓弦的長度會隨著弓臂的回彈而大幅縮短，這也就等於是增加了弓弦和箭支在單位時間裡移動的距離，提升了它的箭速換句話說，偏心輪除了可以大幅降低弓在張開到極限後的拉力，它最大的作用就是用來提升弓臂回彈的效率，把箭速提升到一個傳統弓無法達到的極限，這就是為什麼現代複合弓都比同磅數的傳統弓威力要大上好幾倍的原因所在。
不過，雖然有足夠的把握仿製出這樣的偏心輪弩，但畢竟這東西也沒有真正做過，具體的效果如何，真要讓胡迭作出保證，他也是沒有多少底氣的，經程咬金這麼一提醒，也有些意識到自己把話說得太滿了，這可不是在論壇上吹牛，在皇帝和百官麵前許下的承諾，將來要是做不到，那不大不小的恐怕也會是個麻煩。
想到這裡，胡迭急忙補充道“東西還沒有做出來，臣也不敢說一定能做到，但臣一定會儘力而為。”
李二顯然也看出了他的顧慮，笑道“愛卿不必多慮，此事你有功無過，這改良弩具之事，你用心去做便是，能做出什麼樣便是什麼樣，便是改不好，朕也不會怪你。”
說完，李二又對群臣說道“此前朕曾許諾，若是胡愛卿能造出這飛天之物，便在六部之外，另設一科學院，由其主持，專攻這格物研究，以求為我大唐研製出更多更好的神兵利器。今日，胡愛卿做到了他的承諾，朕也當實現自己的承諾，關於這科學院設立一事，眾卿家若無異議，便頒旨執行吧。”
這時，工部尚書段綸站出來辯道“陛下，我工部本就有研發改良器物之職責，又何必在工部之外再設一院如此，職能豈不重複臣還是建議，白鹿伯最好還是能入我工部，或者把這研究院納入工部之下，也好便於管理。”
李二還沒開口，程咬金嗤笑道“老小子又在吹牛了，你們工部研究改良這麼多年，也沒見你們弄出什麼新玩意兒，這下見人家弄得好，就來搶功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要俺老程說，還是陛下英明，這小子就該讓他獨領一部，沒有掣肘，才好發揮他這一身所學。”
段綸聞言大怒，指著程咬金怒斥道“胡說，老夫所作所為，皆是出於公心，你這匹夫安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二揮手製止了倆人的爭吵，目光投向胡迭，不置可否的問道“胡愛卿，你的意見呢”
胡迭想了想，對段綸拱手行禮說道“段大人，蒙您看重，非是在下想要專權，隻是這科學院專司研究之責，與工部的理念多有衝突，如強行合並，實在難以發揮其應有的作用這麼說吧，假如將科學院並入到工部之下，若我現在有一項目，需要數萬貫資金的投入，而且無法保證這個項目一定能夠研發成功，甚至可以說，失敗的可能性會超過七成，您會批準嗎”
段綸愣了一下，遲疑道“這若是真有必要，老夫也未必不會同意。”
胡迭笑了笑，又說道“那如果是一年幾萬貫，甚至是十幾萬貫的投入呢如果連續好幾年都看不到成果呢如果這個項目聽起來就無比的荒謬呢比如，若是我想要研究怎麼在冬天裡種出青菜，怎麼在方寸之間製造出雷電您還會批給我足夠的經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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