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理兒!再大的家業,兒子少,也守不住!”趙寧兒笑笑,“況且,就算能守住,也興旺不了!”說著,問道,“爹,給他取名了嗎?”
“小名二胖,大名兒忠國,忠君愛國的忠國!”趙思禮說道。
“名好,人也長的亮堂!”趙寧兒捏下孩子的小臉,“咱趙家的男丁呀,得好好的教導。”說著,把孩子放在趙氏的懷裡,“女兒覺得,這孩子還是多養在母親身邊的好,畢竟娘才是他的母親,那邊的隻是他的姨娘!”
趙思禮一愣,有些不解。
他不解是因為想不透,女兒為何忽然說這些話。而且他閨女這話,好像是衝著妻子趙氏說的。言語中,是讓趙氏多和這孩子親近。
“還是那話,咱家現在是侯府了,家宅不安惹彆人笑話!”趙寧兒又開口道,“和和睦睦的,和和美美的,才是長久之道!彆剛翻了身,就在家裡弄出三六九等來!”
“臣,明白!”趙思禮回道。
“爹去陪賓客吧!”趙寧兒笑道,“多和常家人喝幾杯,都是實在親戚,要多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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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終人散,繁華落寞。
趙家的喜宴結束,各家賓客乘興而歸。
曹國公家的馬車裡,李景隆斜靠在窗口,閉著眼睛打盹,嘴裡都是酒氣。今日他沒少喝,主要是他和常家人坐了一桌子,那家人是京中勳貴人家裡,有名的酒缸。
“哎,我說!”妻子鄧氏在邊上道,“我看趙家大女兒和離了,下午便和趙家夫人說,有心給她家做媒”
李景隆忽然睜開眼,訓斥道,“你怎麼一天淨乾這些沒用的?這種事做不好要得罪的人,她一個和離的女子,還帶著個孩子,嫁誰?嫁低了人家埋怨你,嫁高了給誰去?誰要?”
說著,揉著腦門,“回頭不落好不說,娘娘那再惹得不高興!”
“我又沒把話說死!”鄧氏不滿,白了他一眼,“你說這些當我不知道?就你奸?”
說著,頓了頓,眼神轉轉,“我也是一片好心!”
“就怕好心辦錯事,這年月誰好心能辦出好事來?”李景隆哼了一聲,“你想給做媒,做給誰?”
“咱家兒子那先生不錯呀!”鄧氏道。
李景隆腦中浮現出一個三十許的年輕人來了,是他家私學中去年請來的舉子,在他家教書是暫時的,人家等著秋闈科舉呢。
有些老學士說,這人必中,是個才學兼優之人。
“那先生雖然出身不高,可卻是個正兒八經有功名的讀書人,聽說父親也是做過一任同知的。咱們聘請他之前,我都打聽過了,說是少年神童,若不是後來家中出了變故,早就金榜題名了!”
“前幾年他死了原配夫人,現在也是孤身一個。趙家大姐顏色好,娘家顯赫。可畢竟帶個孩子,不好嫁。嫁給這樣的讀書人,也不算辱沒不是!”
李景隆想了半天,“這先生叫什麼來著?”
“楊士奇呀!”鄧氏笑道,“他趙家一個女兒做了東宮娘娘,另一個閨女彆說不是黃花閨女,就算是,也不能再嫁勳貴了。嫁給個舉,將來就算不中進士,也能做官呀!”
“楊士奇!”李景隆琢磨琢磨,開口道,“這事先彆張揚,也彆說死,回頭我進宮套套話!”
“你呀,就是凡事都想得太多!”鄧氏依偎過來,笑道,“你看人家何廣義,啥也不想就是低頭做事!”
“他是天子家奴,自然要低頭做事!”李景隆不服氣道,“錦衣衛,可算不得朝廷大臣!”
“哼,人家馬上就翻身了!”鄧氏說道,“你可知娘娘給了他家什麼恩典?”
李景隆不解,豎起耳朵。
“娘娘說了,等何家的兒子再大一點,進宮陪吳王讀書!”
李景隆啪的一拍馬車窗戶,咬牙道,“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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