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非煙惱得直磨牙,恨不得將百裡安這傻子的皮拔下來。
在這樣一個饑渴的女魔頭麵前,他找什麼借口不好,要找這樣一個羊送虎口的蠢借口。
百裡安將被子捏得死死地,惟恐這魔頭按捺不住玩那霸王硬上弓的一套。
他抖著身子愣是不敢接話,遊離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她手中提著的那精致鳥籠子上頭。
他如找到救星般忙轉移話題道“這籠子的鳥是從哪抓來的?生得挺好看,就是模樣看著凶了些。”
聽他這般發問,女魔君眉目輕展,眸中那抹曖昧之意悄然收了回去。
她坐直身子,提了提手中的鳥籠,眸子勾笑,水一般的清淺動人。
“你不是說你想瞧一瞧我魔界的異獸數斯嗎?此獸天性狡詐,今夜你怕是沒瞧真切,怕你失望,索性我閒來無事,便去了一趟東山順手將它給抓來給你逗逗悶子。”
那頭,籠子裡頭的異獸數斯尚且還在瘋狂地啄著鳥籠,閃電五光十色,看起來凶暴難馴。
女魔君淡淡一個眼神掃過去,那鳥囂張狂躁的動作驟然一僵,渾身根根炸起的羽毛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給撫平了。
它攏翼縮著腦袋,鬨也不鬨地蜷在籠子角落裡,半分張狂勁兒都瞧不著了。
百裡安不過是隨口一說找的借口,她竟是當了真。
方才那般動靜,赫然正是她在獵捕魔界四大凶獸之一的數斯。
緊張僵硬得有些麻木的身體不由放鬆了幾分,百裡安心裡的茫然卻越來越大。
他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值得堂堂一界魔君,需要做到這般地步。
看著女魔君腮邊上的那抹血色撓痕,百裡安有些不得滋味。
女魔君隨手將鳥籠放置床頭,她狀似無意,實則深有大意地說道“雖說寧四河主在魔界之中風評極佳,你尋她為你引路,陪你觀獸也屬實正常,隻是她能力有限,你喜歡的東西她多是陪你看兩眼,可本君不一樣,但凡是你想要的,本君都可為你摘來。”
“司塵,你說是也不是?”
百裡安心說他雖然對異獸數斯一點興趣也無,但如今看起來似乎還真是這樣,隻好低聲道“好像是這樣……”
女魔君眯起眼睛,又問“那你覺得是她好還是我好?”
這個問題問得當真是叫人窒息。
世上沒有女子喜歡同人作比較還落了下成的。
百裡安硬著頭皮道“魔君陛下為當世之主,自然舉界無雙。”
話一出口,女魔君便開心的笑了起來,而百裡安腰間卻是傳來一陣劇痛。
寧非煙的一隻手不知何時惱怒地掐他腰間軟肉。
這瘋婆娘,較勁兒也不看看場合……
如今鳥也送了,好聽話也哄了,然而女魔君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仿佛她寢殿之中那些堆積如山的公務都不甚重要。
她甚至蹬掉了腳上的那雙雲靴,裸著一對光滑溫潤的細足插進百裡安的被窩中,微涼的腳趾輕輕勾了勾百裡安的腳心。
魔君陛下一雙細長秀美的眸子盈滿了笑意,她竟是用一種商量似的語氣同他說道
“這幾日落雨連綿,我殿中窗戶未關,床榻都暈濕了,要不今夜我便在你這睡了?”
百裡安腳心被她纏勾得癢極了,不由縮了縮腿,被她這話驚得不輕,忙回絕道“我不習慣同人睡一張榻,陛下還是回殿就寢吧?”
他這猛地一收腿,將寧非煙本就可憐有限的空間擠得無處安放,寧非煙惟恐自己的腿蹭到魔君陛下的聖體,以幾個極為難受的姿勢縮在百裡安的身子下頭。
她何時受過這等子憋屈事,有一瞬間甚至自暴自棄地想直接掀開被子好生刺激報複魔君一番。
可還未等她有所動作,被子外頭又響起了魔君陛下喜怒難定的聲音“哦?是嗎?若是寧四河主此刻臥在你的床上,你也會如此地不習慣?”
寧非煙明顯感受到百裡安的身子極不正常的狠狠一僵,顯然是會錯了意以為女魔君看穿一切。
但隻有寧非煙知曉,女魔君是因為知曉他與她那三天三夜的漫長故事,故而才有此酸言一問。
惟恐百裡安失態,她急急地張口在他腰間重重咬了一口,無聲示意他鎮定一點。
百裡安吃痛蹙眉,難免也起了幾分真火。
他在這頭百般周旋,藏他被子裡的寧女魔頭不老實一點也就罷了,居然還動不動就又掐又咬的。
百裡安不至於失智到自亂陣腳,他崩緊了表情,手底下暗自反擊回掐過去。
麵上不動聲色地繼續應付著女魔君,道“陛下說笑了,我與寧河主之間清清白白,她又怎會做出如此不知檢點之事來。”
窩藏在他床上不知檢點的寧大河主被他成功偷襲,咬著他腰間軟肉的唇齒驀然無力鬆了開,被窩深處,傳來一聲輕而軟的低吟聲。
那聲音極輕,隱忍而壓抑,若不細聽,根本極難發現。
可魔君何等耳力,隻是她並未設想過此刻這張床上還躺著第三人,麵色狐疑道“什麼聲音?喚得跟貓叫似的。”
百裡安額頭的青筋都在突突突地亂跳,方才並未察覺有異,聽著那一聲輕喚才反應過來自己手落在了哪處。
即便隔著一層衣衫,五指間攏著的那團,觸感也是極致的柔軟,緊緊地貼著掌心。
要命!
百裡安再傻也清楚自己碰到了什麼,貼緊在他腰後的那具身子正開始散發著驚人的熱度。
灼灼的呼吸,急促撲打在他的肌膚間。
烤人得很。
掐在他腰上的那隻手,簌簌顫抖個不停。
顯然是氣得不輕。
“呃……這幾日老是有一些不知哪裡來的野貓亂闖亂叫,並不是什麼稀罕事。”百裡安口中做出胡亂的解釋,懷著緊張萬分的心情正欲將手收回來。
誰知他手指甫一鬆開,手腕便被被窩裡藏著的一隻手緊緊抓住,指尖在他腕間不斷戰栗顫抖,仿佛極不平靜。
可不平靜歸不平靜,這般抓著他的手不讓鬆開是幾個意思?
百裡安整個人混亂極了,也不敢掙紮得過於激烈,他僵著手沒敢有太大的動作,被窩裡承著兩個女人的體溫,蒸得他身子也是異樣的燥。
“野貓?”女魔君若有所思道“也是,自從上次小白吃壞肚子便一直看不到它的蹤跡,小白平日裡就極招那些小母貓的喜愛,這時又正逢春季,王宮之中總少不了一些鬨人的野貓四下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