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似是想起了什麼,纖眉蹙了一下,又道“說起來,北淵森林裡的那群魅魔一族天性倒是於那些野貓極為相似,每年春季,總有幾日是那極為難熬的發亂期,算算時間也是這幾日了,王城之中的魅魔不多,旁人倒是無需防範,至於那寧非煙,你記得離遠一些。”
想想還真是有些後怕,前半夜他還同那女人遊夜山觀獸。
若非她早早將她給遣去,那性子大膽放肆的女魅魔怕是就同著他一起回殿,放肆勾引了。
百裡安心中奔騰的萬馬徹底撞死在了女魔君的話聲裡。
仿佛為了驗證女魔君話語的真實性,扼住他腕骨的那隻手緩緩鬆開幾分,然而還未等百裡安鬆口氣,他食指指尖驀然一熱,仿似被一隻貓兒般的小口叼住。
她一麵細細咬著百裡安的那根手指,由於百裡安來不及穿好衣帶,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無比順暢地順著他的腰線摸了上去。
畢竟是魅魔出身,寧非煙天生就有著一雙好手藝,極輕地動作之下侵略性卻是極強。
在魔君未能察覺出半點異樣下,褻衣被她扯得淩亂不堪,半邊身子幾乎都要掛在百裡安的身上。
那隻柔軟而火熱的手繞過百裡安的腰側,指尖沿著肌肉肋骨緩緩地朝上描摹而去,最後壞心眼地落在他胸口上,報複似地輕壓重掐。
這種刺激令百裡安差點叫出聲,但在女魔君的注目下他死死咬牙終究還是克製住了,俊臉不禁染上了一抹紅暈。
饒是他素來極好的脾氣,也忍不住想要想要罵娘了。
魅魔這是個什麼神奇的物種,自己的日子都不記的嗎?
還好整以暇地備好蠶豆瓜子在他床榻上來吃瓜?
她哪裡來的自信。
外有女魔君如狼,內有女魅魔似虎。
瀕臨崩潰的百裡安繃緊了表情,故作好奇無意地問道“難道就沒有什麼方法解決魅魔一族的這種狀況嗎?”
女魔君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目光隱隱透著幾分危險之意,輕飄飄道“找個男人舒緩一番便可以了,怎麼,你想試一試?”
百裡安的氣息隱隱有些亂了,胸口處的那隻手還尚未離去,另一隻帶著眷戀灼熱的手也開始猶如遊魚般搖曳起來。
戰栗的雞皮疙瘩一粒一粒隨著脊骨爬升,莫名的燥火燒得愈發昏定難安。
他眼眸覆上了一層淺淺朦朧的水汽,不由眯起長眸,低語的嗓音頗為咬牙切齒
“不用試我也知曉這定是一件極為麻煩的可惡事,若是再見到她,我定離這禍害遠遠的。”
也不知是哪句話取悅到了魔君陛下,她不由輕笑出聲來“好,離那個禍害遠遠的,離本君近些可好。”
她俯下身子想要拉開他身上蓋的嚴實的被子,同他窩在一塊去。
可是被角卻被百裡安死死拽緊,半點不撒手,臉都憋紅了。
許是他過分維護那小被子的行為很是反常,女魔君終於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她的眸隱在黑暗中,定定地鎖了百裡安,目光漸漸冷了,詭異的是語調還在帶笑調侃“你將被子捂得這般緊,莫不是床上藏了女人?”
被一語正中要害的百裡安身子大僵,而被榻之中的寧非煙也極不安分地繼續惹火鬨事,似是恨不得一口將他吃進肚子裡。
在女魔君冰冷注視的目光下,百裡安索性覺得乾脆將一切挑明攤開了得了,省的這樣一直生不如死。
他雙眼一閉,認命似的將腦袋偏開。
女魔君長眸閃著危險的光芒,她陰惻惻的笑出聲來,腳也從被中抽了出來,起身跨坐在百裡安的身上。
魔君兩隻手撐在他的兩頰枕頭間,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唇兒揚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氣氛平添森冷的詭意。
正欲開口時,百裡安猝然睜開眼眸,後腰仿佛被毒蛇噬命舔過一般,他整個重重挺腰彈了起來,而後又像個泄氣的球摔了回去。
激紅的臉頰,暈色始終難消。
肚子猝不及防就被頂撞到了的女魔君眼眸一下子豁然睜大了。
嫵媚妖嬈的臉上刹那閃過驚愕,隨即立刻抬臀起腰,麵上儘是不解與驚愕,隱隱還有一絲驚慌失措的羞赧。
前一刻還氣勢壓人攻氣十足的魔君陛下,此刻就像是一隻凍僵的鵪鶉,撅著屁股撐起身子,而身子下方是裹成粽子,急促喘息的百裡安。
氣氛尷尬了許久,女魔君慢騰騰地從他身上挪了開,抱膝坐在一邊。
兩隻晶瑩玉透的小腳糾結地相互蹭磨著。
她抬頭看了百裡安身上起來的小被子,又飛快的移開視線,乾咳一聲,道“天確實挺冷的,我……就不同你搶被子了。”
她隻道是因為某種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他萬分抵觸她掀他被子。
原來……
原來如此。
怪她,怪她。
今日許是太出格了些,仔細算算,他也不過才十七歲,哪裡經得住這般強烈火熱的攻勢。
女魔君知曉他極好自尊,也不會擅自點破。
不過……見他對她能有如此大的反應,她內心還很是高興的。
殊不知百裡安此刻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竟不知自己何時在這兩個女人的圍攻之下變得如此精神難控。
窩在他後腰間的那個女人似是不滿如此的安於現狀。
兩隻手相互纏緊他,順勢一點點地攀了上來。
他裡衣都被完全扯了下來,揉成一團淩亂地散在被子中。
百裡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明確了今日的兩個大麻煩。
平日裡有多睿智克製的寧非煙,失了亂便愈是一發不可收拾,若是不先將她這個麻煩給解決了,便難以控出手來解決魔君這個麻煩。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被窩中藏著地一隻手暗自發力摁住寧非煙的腰,叫她難以再近一步。
窗外的風雨驟急,他目光深楚定定地看著低頭看著自己腳背的女魔君,出聲儘可能地轉移她的注意力
“我想向陛下提前討一個恩賜,畢竟距離君歸宴結束隻有一日,不知陛下能夠提前放了紅妝。”
發言之間,他另一隻手無聲而行,好似琴師的手,食指輕揚,試琴般輕輕撥動微彈,無聲的樂譜蕩出一泓清泉,澹澹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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