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能得他如此掏心掏肝挖空家底子的來對待?!
往日裡那些結交十方城的,所圖不過是財富。
這妖盟盟主已然如此有錢,他們實在不明白,十方城內還有什麼值得他耗費如此巨資來討好巴結。
十方城元老們到底是見過世麵的,他們並未被這巨大的誘惑而迷了心。
衛昊蒼冷哼一聲,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清心也不動惱,微微一笑,道:“我家主人以君子之心,誠心結交,若是諸位元老大人有所忌諱,小女子自是將這些禮物原數收回。”
衛昊蒼臉色一變,顯然沒有想到她竟會這麼說。
作為被討好的一方,他本是想端端架子,滅滅這妖盟的威風,彆以為自己出得一手好闊氣就可以有所得意。
可沒想到他架子剛端起,那頭就借勢欲收禮而回了。
衛昊蒼重重咳嗽一聲,臉色不怎麼好看道:“在這世上,哪有送禮往回收的道理。”
清心盈盈笑著:“在這世上,哪有人收禮收得一副高高在上的冷麵模樣。衛元老又不是方三小姐,可沒有對我家主人蹬鼻子上臉的資格。”
“你!”
清心立刻打斷道:“我家主人說了,這些禮物都是為方三小姐準備的,與旁人無關。
諸位喜歡同自家小姐小姐講道理,可我家主人卻不是愛講道理的人。
這些東西,方三小姐可以隨意揮霍,隨便您如何折騰。
畢竟,在這人間四海裡,還是有些勢力可以一次性拿出這麼多靈石寶貝來的。”
清心眉目抬起,似笑非笑地看著霍芳茹,又收回目光,低眸道:
“方三小姐亦可以放手大膽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至於錢財方麵,十方城滿足不了您,我們妖盟,自是無二話之說。”
這話看似大方,實則暗諷。
眾多元老隻覺得麵上無光的很。
三千極品靈石雖然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可對於雄富四海的十方城而言,他們這些元老湊出來,也不會對他們的根基有所傷筋動骨。
大敵當前,他們反倒還不如一個外人全心全意的支持自己的主子。
這番臉,打得屬實有些疼。
方蚩在出手鎮壓住狄良工後,一直話很少,眼看著此番會客快要結束。
他轉身似笑非笑地看著方歌漁,“想不到小漁在外,竟還能結交如此人物,他既能如此慷慨以對。
這狄良工退下的元老之位,倒是不妨可以作為回禮給他留著。”
方歌漁涼涼一笑,道:“整個天歌城都是他的了,這區區元老之位,又算得了什麼?”
方蚩瞳孔微張,驚道:“什麼?!”
方歌漁倦倦收回目光:“沒什麼,今日這些東西,收了便收了。
二叔也不必言語試探,此人……是可信的,無需擔心另有圖謀。”
聽她如此保證,方蚩這次點點頭,大手一揮,座下鐵甲衛毫不客氣地將那些林林總總的煉器材料悉數收下。
“清心姑娘遠道而來,實在辛苦,不妨在城中歇息兩日?”
清心搖首道:“禮物已經送到,清心任務完成,該是告辭不打擾了。”
果真隻是為送禮而來,竟是連一日都不想多待。
眾人心驚不已,愈發看不懂這妖盟的心思了。
清心離去後,霍芳茹自是當著狄良工的麵,以靈火焚成灰燼。
狄良工有包庇之罪,由方蚩親手廢去修為,折斷四肢,毫不留情地打入牢獄。
廢除元老,甚至都未經過城主點頭。
這方蚩行事,果真是雷厲風行,叫其餘人看得心驚膽戰,倒也收起了其他的小心思。
遣散眾人後,方蚩目光帶著幾分斥責:“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為何總想著一個人抗!
若非你的哥哥暗中寫信於我,真不知你要給這群貪得無厭的元老們欺負成什麼模樣。”
方歌漁坐回座椅上,橫劍於膝,低頭似是欣賞觀察劍鞘上的精美紋路,並不在意今日發生的事情。
“不過是試一試這群老東西的心罷了,若他們當真能夠對十方城的此番危機責無旁貸。
日後行事,我自會給他們留幾分後路。
眼下這般隻知保著自身的利益,留之,又有何用。”
輕飄飄的一句話,飽藏無情殺意。
方蚩目光擔憂地看著方歌漁,“自打你繼承十方劍後,你同你娘親是愈發的像了。”
方歌漁笑意不達眼底:“二叔是指七情儘滅,息怒悲恨皆不知的這顆心嗎?”
方蚩:“……”
方歌漁眸光寧靜:“如此對我而言,並非是什麼壞事。”
方蚩眼中流露出一抹悲意:“可是就連十方城裡的傀儡都可以擁有感情。
小漁你是人,活生生的人,你分明可以掙脫著宿命,做一個尋常女子,去喜歡自己喜歡的男子,追尋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將自己生生逼成……”
方歌漁抬眸看著他,笑道:“逼成什麼?一隻怪物嗎?
方才霍芳茹不是用她的下場告訴了我,不被允許擁有七情六欲之人,若是強求,必是苦果自嘗。
我知曉自己的宿命,該站在哪個高度,承擔何種責任。
我可不是那些無能鼠輩,該我承擔的東西,我不會逃避。”
方蚩神情有些氣惱:“你娘親雖然不在了,可你不是孤兒。
你有父親,他才是真正的十方城城主。
這十方劍不該是你來繼承,真正的逃避之人,又怎會是你呢?!”
“父親?”方歌漁怔然道:“他待我很好。”
方蚩憤恨道:“他虧欠你母親的,何止是這一點點好能夠彌補回來的!”
方歌漁道:“二叔覺著我父親閉關,當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嗎?
他平日裡極少閉關,明明知曉七元老當職多年,心中早已各存心思,對我這少城主更是多有不服。
以我之手,想要大批量調動他們手裡的物資靈石,他們又怎會順從於我,必是多有說辭想法。
可他始終未發一言,這也就是說,從某些方麵,父親與那七元老們是持有一定相同意見的。
他同樣不希望機甲傀儡術滅絕人間,哪怕如今的機甲傀儡愈發不穩定,他依舊難以舍棄。
父親優柔寡斷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這難題既留給了我,我自是不會自討沒趣,如往日那般再去同他無理打鬨。”
方蚩不安道:“我有預感,金仙拍賣會那一日,必然會發生一場極大的變故。”
方歌漁知曉他擔心什麼:“二叔何必擔心,十方劍雖是我的禁錮,也是我的保護。
十方劍在手,我與劍同心同體同命,便是帝尊親臨,也殺不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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