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君,今天你就在浴池裡多泡一會兒吧,泡泡熱水澡,有利於緩解身體的疲勞。”
“嗯。”青登點點頭。
在點頭過後,青登默默地在心裡補充一句:
——我的身體其實也沒有什麼疲勞需要緩解……
青登他在今日的三場比賽裡,統計就揮了三次刀,能有啥疲勞?
現在正是澡堂人最多的時間段之一,偌大的浴池近八成的空間已被人群給占滿,讓正將身子浸泡於浴池一角的青登不禁有種逼仄之感。
經過今日三輪激烈的淘汰賽後,僅剩十餘名選手。
這最後的十餘名選手,將於明天早上展開最後的三輪比賽。
明天的第四輪比賽已可以理解成“準準決賽”,第五輪則是“準決賽”,而最後的第六輪便是決定誰是此次大賽冠軍的“決賽”!
儘管自己的身體並沒有很累,但青登還是抱著“這澡堂我也是花了錢進來的,還是得多泡泡”的心態,閉上了雙眼,將下巴以下的部位全數浸入溫度正合適的池水之中。
——剩餘的所有選手裡……值得去注意,同時也最有可能有特殊天賦在身的人,應該就是練兵館的那個新妻寬了。
青登本想將腦袋放空,但思緒卻不受控製地飄到明日的比賽上。
根據青登他自己的觀察,在所剩的十餘名對手裡,實力可堪一看的,就隻有他現在尚未與其交手過的最後一名“三英傑”:練兵館的新妻寬。
除新妻寬之外的其餘選手……說句不好聽的,青登就是讓出一隻手,都能將他們統統輕鬆秒殺。
青登認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麼他明天遲早會和新妻寬有一戰!
新妻寬他的實力要比其餘的選手都要強上一大截,除了青登之外,剩餘的選手都沒有一個人是能和新妻寬抗衡的。
也就是說——倘若在明天的第四輪、第五輪的比賽裡,青登他沒能對上新妻寬的話,那麼將於此次大賽的第六輪,即決賽中參戰的兩名對手,就是他與新妻寬了!
根據青登於今日的比賽裡的觀察,新妻寬的實力……應該也就比統統被青登給一劍秒殺的森下、追崎他們要強上一些。
一言以蔽之——雖然被青登列為了明日的比賽裡最需要注意的對手,但新妻寬他的實力相對於現在的青登而言,還是有著極大的差距。
不過,青登卻並沒有因此而心生任何的驕慢之心,或對新妻寬心生輕視。
青登他本就是不喜歡、也不容易驕傲自滿的性子,即便他的實力超出了其他選手許多,他還是想拿出十足十的認真態度與實力來打完餘下的每一場比賽。
在青登的心神仍飄到明日的比賽上時,他忽然聽到坐在他側對麵的周助朝近藤說道:
“啊,對了,勇。剛才總司有拜托過我,讓我在泡完澡回家的時候,繞下路去那座會營業到很晚的甜品店:花糖屋那兒幫他買兩包金平糖。”
“這個幫總司買糖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待會泡完澡的時候,記得去幫總司買糖。”
“花糖屋嗎……好吧,我知道了。”
衝田……聽到近藤他們在聊天中提到了衝田,青登忍不住因想起了一件和衝田相關的事情而睜開了雙眼,然後出聲插入近藤和周助的對話之中。
“近藤君,說起衝田君……我有一個和衝田君有關的問題,不知是否能問?”
“和衝田有關的問題?”近藤眨了眨眼睛後,朝青登抬了抬下巴,用動作示意青登:你問吧。
青登見狀,不再遲疑。
“近藤君,我發現從我寄住在試衛館以來,從來沒見過有衝田君的家人來上門找他。”
“而衝田君他也是一直住在試衛館裡,從沒見過他有暫時離開過試衛館,回彆的什麼親戚家裡居住。”
“所以我就想要問問:衝田君他的親人都沒有住在江戶嗎?”
“喔,你問這個呀……”聽到青登所提出的這個問題,近藤挑了下眉,然後抿起嘴唇,似是思考措辭。
片刻後,才見他緩緩說道:
“嗯。總司他的確是沒有任何親戚住在江戶,除了試衛館之外,他在江戶就沒有彆的去處了,所以他自然是一直寄住在試衛館裡。”
話說到這,近藤將身子一歪,換了個更舒服一些的坐姿後,接著往下說:
“總司他自幼就失去了父母。”
“所剩的至親,就隻有他的兩個都已經嫁了人的姐姐。”
“大姐衝田光和一個因為已入贅到他們衝田家而改名為衝田林太郎的武士結婚,現在居住在位於江戶北部的日野宿。”
“二姐衝田金也嫁到了很遠的地方。”
“總司和他的姐姐們的關係都很要好,隻不過因為衝田光和衝田金她們現在都並沒有住在江戶,所以衝田他現在也不是很常能見到他的這兩個姐姐。”
“衝田君原來還有姐姐呀……”青登呢喃道。
衝田他有兩個姐姐——這件事,青登還是第一次知道。
“總司他的這兩個姐姐,全都是大美人喔。”近藤這時繼續說道。
“總司的二姐衝田金因為嫁得遠,所以很少有機會回江戶。”
“但大姐衝田光目前所居住的日野宿,距離江戶倒並不是很遠,所以她偶爾會在逢年過節時回趟江戶看看總司。”
“每次衝田光回江戶看望總司時,總能吸引咱們試衛館的一大波學徒聚過來偷看總司的姐姐。”
“謔謔謔……”冷不丁的,一旁的周助一麵“謔謔謔”地笑著,一麵插話進來,“在第一次見到阿光時,我甚至有想過要撮合勇和阿光呢,讓咱們近藤家和衝田家親上加親。”
“隻可惜,阿光那個時候已經嫁人了啊。細細想來,真是遺憾呀。”
“都是大美人嗎……”青登細細咀嚼了一番這組字詞後,含笑道,“也是呢,畢竟衝田君他長得那麼可愛……啊,不,長得那麼好看,有著兩個大美人姐姐,倒也並不奇怪。”
青登本來是想用“可愛”來形容衝田的外貌的。
但想到用“可愛”來形容一個男性可能會有些冒犯,所以臨時改成了“好看”。
不過,雖然青登已臨時改口了,但近藤還是聽見了青登剛才脫口而出的那句“可愛”。
“橘君,你在總司的麵前,可千萬彆說‘你長得好可愛’哦。”近藤無奈地笑了笑,“總司他不太喜歡彆人說他可愛,因為他覺得身為一名男性,被人家誇‘可愛’,是一件相當屈辱的事情。”
“可以理解……”青登露出苦笑,“但是……說實話,衝田君確確實實是長著張很可愛的臉啊,除了‘可愛’之外,我覺得沒有彆的形容詞能更好地形容衝田君的容貌了。”
雖然這麼說可能有些失禮,但青登他一直覺得衝田他真是生錯性彆了。
明明是男性,卻長著張比九成九的女性都要可愛的臉。
在初次邂逅衝田時,若不是因為有看到衝田穿著男裝,否則青登他還真把衝田給看錯成哪家的可愛姑娘了。
平日裡和衝田一起出門時,衝田他的這張可愛至極的臉,也常常惹來一些奇怪的人。
在古代日本,人們將龍陽之好的行為稱為“眾道”,眾道在三百年前的戰國時代還有現在的江戶時代,一直都相當地流行。
所以平常和衝田一起走在街上時,常能撞見一些猥瑣的“眾道愛好者”過來搭訕、騷擾衝田。
青登他也曾被“眾道愛好者”騷擾過一次。
論長相,青登是屬於五官偏清秀、纖細的那一類型的——恰好是最受“眾道愛好者”們喜愛的一張臉……
大概就是在2個月前吧,青登在某間茶屋喝茶時,一名衣冠楚楚的武士突然湊到他的桌前,跟青登講著一些情意綿綿的話……
什麼“我是旗本結城家的次子”啥啥的……總而言之就是明裡暗裡地跟青登暗示“我看上你了”。
性取向完全正常的青登在弄清這家夥的來意後,毫不客氣地抬起左手,按住腰間打刀的刀柄,嚇退了這個變態男。
連青登都被這樣子的變態男給騷擾過,那就更彆提衝田了。
光是青登撞見過的“變態男騷擾衝田”的事件,就足有7、8起。
“總之你記得彆在衝田的麵前,誇衝田他‘可愛’就好。”近藤聳聳肩,“你誇他好看、清秀之類的,都可以。”
長時間地浸泡在盛滿熱水的浴池內,會導致血液直往腦袋上衝,這也就是為什麼在浴池裡泡澡泡久了容易泡昏頭的原因。
隻見周助他現在就是一副泡昏了頭的狀態。
臉頰變成漲紅色,雙眼半眯。
在近藤剛才的這句對青登的提醒落下後,便聽得泡昏了頭的周助發出他那標誌性的“謔謔謔”笑聲,然後搖頭晃腦,以像是喝醉了酒一樣的含糊語調說:
“嘛,總司其實也隻是嘴上說著不喜歡彆人誇他可愛啦。”
“你若是當著他的麵說他長得可愛,他其實很開心……唔!”
周助的話還沒說完,屁股處傳來的一股疼痛,便讓他餘下的話音都卡在了喉間——坐在他身旁的近藤,在水麵下偷偷地給周助來了一腳。
“父親,你看上去好像有點泡昏腦袋了,用不用我扶你出去坐坐?”
“師傅,你剛才有說什麼嗎?”青登剛剛有些走神,再加上周助剛才那句話說得很含糊,所以青登並沒有聽清周助剛才在說些什麼。
“呃……我說我的腦袋泡得有些昏了。”屁股挨了近藤一腳的周助,目光變清明了不少,“我先出去了,你們繼續泡吧。”
說罷,周助“嘩”地一聲,飛快地從浴池內站起,然後在青登迷惑視線的注視下,三步並作兩步地離開了浴池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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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因現實裡的私事又變多了,所以能否有w字的爆更,得暫時隨緣了……
不過今天這一章雖沒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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