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下,隻見總司以四肢著地的姿勢,一邊圍著宴廳四處漫步,一邊反複抽動可愛的瑤鼻,活像一條憨厚的柴犬——而且是正瘋狂搖尾巴的那種。
“嗯……?”
倏然,她突然“嗯”的一聲停了下來,鼻翼搖動的頻率猛地大增,發旋上的一根呆毛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微微立起。
下一刻,她忙不迭地奔向……更正,是手腳並用地爬向青登。以宛如捧羽毛一般的輕柔動作,捧起青登腳邊的一瓶還未開封的清酒。
“欸嘿嘿~”
總司露出幸福傻笑的同時,用布滿酡紅色彩的嬌嫩側臉反複摩擦酒瓶的瓶身,兩隻眼睛眯成了窄窄的縫
“找到你了~~嗬嗝~”
一邊說著,一邊晃晃悠悠地抬起柔荑,準備將酒瓶的瓶口擰開。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大手忽地從其身旁伸出,將其掌中的酒瓶一把奪過。
“衝田君!你不能再喝了!”
“啊啊~橘君~還我~還我~~”
醉得連話都講不清,語調變得軟綿綿的總司高舉雙臂,想從青登的手裡奪回酒瓶。
青登一臉無奈歎了口氣,隨後站起身並高伸手臂,將酒瓶舉過頭頂。
霎時間,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屹立在總司的麵前。
總司這隻“矮腳犬”,想從青登的手裡搶東西……多少是有些自取其辱了。
“啊啊~還我~還我~~”
遑論總司如何奮力踮起嫩如蔥白的腳趾;遑論總司如何將雙臂伸長至最極限;遑論總司怎麼像兔子那樣蹦跳,在絕對的身高差麵前,都是毫無卵用的無用功。
青登將酒瓶交到左手,總司就蹦蹦噠噠地蹦跳到青登的左身側。
青登將酒瓶交到右手,總司就蹦蹦噠噠地蹦跳到青登的右身側。
就這樣來來回回地溜了總司好幾圈後,青登耐著性子勸誡道:
“衝田君,彆喝了,瞧瞧你現在醉成啥樣了,消停消停吧。”
青登的言辭情真意切。
“唔呣~~”
總司一隻手扒著青登胸前的衣襟,另一隻手配合踮到骨節都微微有些泛白的腳趾向上伸展至極限,不死心地想要去夠那瓶都被青登舉到與天花板平齊的酒瓶——很顯然,她完全沒將青登的話聽進去。
像樹懶一樣將大半副身子掛靠在青登身上的總司,其吹彈可破的小圓臉與青登的鼻尖貼得極近,比五公分遠,比三公分近,說是近在眉睫也不為過。都不用怎麼集中精神,隨隨便便地就能將總司纖長的眼睫毛一根根地細數出來。
能清晰地感受到總司的呼吸,充滿酒精氣味的溫潤吐息,源源不斷地噴到青登的臉上,明明酒精含量高得令人咋舌,可青登卻神奇地並不覺得難聞。
青登的視線隻在一瞬間和總司四目相對,然後很生硬地迅速移開目光,不敢再看總司。
青登很喜歡那種白裡透紅的顏色,而總司……她現在的臉蛋,恰好就是這樣的顏色。
總司並不是那種但凡喝醉了,臉就會紅得跟猴子屁股無異的類型。
不論喝得有多醉,總司的臉都隻會蒙上一層玫紅色的晚霞。
這抹“晚霞”與總司原有的白嫩肌膚相互配合,共同配調出一抹雖不能說是風華絕代,但也足以使青登心猿意馬的豔麗風光。
與此同時,總司當前的這種連話都說不清楚的模樣,莫名地給人一種“病弱美人”的感覺,惹人憐愛。
想將總司好好地護在懷裡的保護欲,像泉眼裡井噴的泉水一般,噌噌噌地瘋狂上漲。
青登感到自己的心跳正快得厲害……
總司的吐息每噴在他臉上一次,他就能很明顯地感到自己胸腔裡的“噗嗵”聲又稍稍地加重幾分。
“衝田君……”
青登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穩定心神,試圖為勸阻總司喝酒做最後的一波努力。
然而……。
說時遲,那時快。
異變橫生。
“啊……~~”
總司忽然發出小小的驚叫。
緊接著,一陣伴著醺意的香風,直直地與青登撞了個滿懷。
對此變故始料未及的青登,不由也跟著驚叫一聲,雙手下意識地伸出,緊緊抱住突然撞進他懷裡的物事,然後以麵朝天的姿勢仰倒在地。
視野天旋地轉。
天花板出現了視線的最前方。
一並出現在視線前方的……還有一條充滿光澤、觸感柔順得宛如這世間最高級的絲綢的纖細馬尾辮。
“衝、衝田君?”
霎時,震驚的神色充滿青登麵龐的每一個角落。
他瞠目結舌地看著剛剛撞到他身上的、此時被他緊緊箍抱在懷裡的、現在正斷斷續續地發出“唔唔唔……~”的痛呼聲的總司。
適才,為了從青登的手裡搶回酒瓶,總司持續地踮高腳尖。
身體的全部重量,全靠幾根細小的腳趾支撐。
倘若是在平時,彆說是區區的踮腳了,哪怕是要總司倒立,僅以手指撐地,來個“反向踮腳”,總司的身子依舊能穩穩當當的。
可問題是……總司現在可是正處於精神恍惚的狀態。
四肢著地地學柴犬爬……神誌不清至這個地步,顯然是不可能再具備正常的站立能力。
以這樣的身心狀態,做出這種很難保持重心的姿勢……跌倒隻不過是遲早的事兒。
果不其然——急著把酒水搶回來的總司,在剛才的一瞬間,不慎失去了平衡,一個不穩地向前傾倒,直直地與青登撞了個滿懷。
就這樣,青登和總司雙雙摔倒在榻榻米上。
因為有青登做緩衝墊,所以總司並沒有受傷。
而以背著地的青登,雖感覺自己的後脊正疼得厲害,但幸而腳下的地麵是鬆軟的榻榻米,不是堅硬的磚石路,並且身下也沒有酒瓶、桌案等任何會硌著人的東西,所以青登也沒有受什麼傷。
喪失基本判斷能力的總司,完全沒弄懂現下是怎樣的一副狀況。
她抬起頭,呆頭呆腦地環視了圈四周……然後重新埋下螓首。
不知是不是在青登的懷裡躺得很舒服的緣故,她眯起雙眼,像玩累了的小狗狗一樣,在青登的寬厚胸膛上曲起身子地小憩起來。
留下青登一人在那猶自尷尬、一臉局促。
以相互擁抱的姿勢臥倒在地的二人,仿若這世間最親密的情侶。
兩人的間距之近,幾乎連呼吐出的氣息都撞在了一起。
彼此的體溫隔著衣服相互傳導。
總司溫潤的吐息,暖得青登的額間直冒汗。
總司有力的心跳,持續搖曳著青登的鼓膜。
名為“理智”的情感,慢半拍地占據大腦與身體的主導權。
——還好這裡現在沒有人!
青登在內心發出如釋重負般的歎息。
幸好四下無人。
要不然……指不定會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趁著總司醉酒不能動而占人便宜啥啥的……
青登剛為自己的好運而慶幸——
啪噠,啪噠,啪噠……
走廊方向,忽地傳來近仨個月來,聽過許多遍的足音。
嘩——廳房的紙拉門被一把拉開。
瞬間,青登感到自己的脖頸變得無比僵硬。
他機械般轉頭望去。
房門處,衝田光麵無表情地俯視正與總司緊貼在一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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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昨天去民政局了!
不過不是作者君結婚了,是作者君的哥哥結婚了,一家人一起去見證這曆史性的一幕。
因為是特殊的日子,所以為了慶祝,全家人在外麵熱熱鬨鬨地吃飯、看電影,折騰到23點才回家,作者君拚死寫到淩晨2、3點,才總算是寫滿了5000字(豹頭痛哭.jpg)
字數雖然有點少,但看在昨天是作者君一家的大喜日的份上,就原諒豹豹子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