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青登的日子過得既平靜又快樂。
有戀人的感覺真好。
這種實實在在的、仿佛同時有了鎧甲和軟肋的感觸,讓青登深深地著迷於其中,難以自拔。
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這都是青登第一次擁有真正意義上的女朋友。
這幾天,青登幾乎……不,更正,根本就沒有“幾乎”!青登完全是日日都與總司膩在一起!
因為青登與總司所立的“5年之約”,以及總司暫時還不想向外公布她的真實性彆(因為男子的身份更有利於她鑽研劍術,她想繼續靜靜地練劍)的關係,二人沒有將“他們已是私定終生的戀人”的勁爆消息廣而告之,二人目前處於如同“地下情侶”般的關係。
試衛館上下共有十來個住客,每天都有那麼多號人在試衛館的各處地方往來穿行。按理來說,這對年輕小情侶應該找不到任何幽會的場地與良機才對。
但是,可彆小看人類的創造力啊!
總司是何想法,青登不得而知,反正他本人是很癡迷這種“戀愛的甜美氣息”的。
與某個女孩結成了特殊的羈絆,一想到她的臉就會不禁露出癡癡的笑;恨不得每天都與她待在一塊兒,哪怕與她聊上一整天的沒有任何營養的東西,也不會感到膩……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熱戀期”吧。
初嘗與某個女孩談戀愛的甜頭……陶醉於“熱戀期”的熾烈情感……值此連一秒鐘都不想浪費的緊要關頭,彆說是什麼“試衛館人多”了,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彆想阻止青登找總司約會、貼貼!
於是乎,在這幾日的試衛館裡,時常可見這樣子的光景:
練劍練得好好的總司突然揚言要上廁所,隨後一溜煙兒地跑出道場。
緊接著沒過多久,青登說自己累了,想下去休息一會兒,也從道場離開。
直到約莫半小時乃至更長時間之後,才見到總司小臉微紅、身冒細汗地歸來。
再比如:誰誰誰有事要找青登或總司,尋遍了試衛館大大小小的角落卻一無所獲。
正當打算放棄之際,突然間,青登或總司從某個不起眼的旮旯裡鑽出。
“哇,嚇我一條,你怎麼在這裡啊?我一直在四處找你呢!你難道沒聽到我的聲音嗎?我喊得喉嚨都痛了。”
麵對此類反問,二人往往含湖其辭。
就這樣,青登和總司見縫插針地尋找或製造獨處的機會。
僅僅幾天的功夫,他們之間就培養出了極深的默契。
目前,他們中的某一人使個眼神、作個表情,另一人就會立即心領神會,尋機從當下的場所裡脫身,然後至附近的無人之地與對方相會。
仔細回想一下……青登都忍不住佩服自己與總司的精力。
青登的精力很旺盛——這是理所應當的,畢竟他身懷“強精+1”、“元陽+1”等大量增強身體精力與身體素質的天賦。
至於為何連總司的精力也那麼強……這其實也能理解。
畢竟……她可是女劍士啊。
每天都在道場裡揮劍,運動量極大,血液循環時常維持在偏快的狀態,自身的各類激素分泌也頻仍地處在旺盛的階段。
因此,總司的精力比一般人要旺盛,倒也正常。
經過彼此的不懈努力,二人成功地在試衛館內外的廚房、庭院、很少有人經過的走廊、屋子與屋子之間的小巷、屋子後方的偏僻角落等各個場地裡,留下了他們約會的身影與水跡。
坦白地說——近段時日是青登自穿越到這個時代以來,最快樂的時光之一。
有了一個可以互相陪伴、互相扶持、互相進步、互相鞭策地戀人的感覺……真好!
……
……
雖然日本沒有走親訪友的新年習俗,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青登決定趁著新年假日還未到期之時,登門拜候各路親友。
前有與左那子一起清償宮川俊造(大月實的父親)對他的恩情。
中有陪天章院微服私訪。
後有與總司互訴衷腸並私定終生。
至於某個明明是眾女之中最先認識青登的紅衣女孩……近期非常地沒有存在感。
她直接在青登最近一個來月的生命中消失了……
因為很久沒見木下舞了,所以青登把他的這趟“走親訪友之旅”的第一站,選在了千事屋。
……
……
萬延二年(1861年),1月6日——
江戶,千事屋——
有彆於前陣子猶如初春的大好天氣,近日的老天爺仿佛要把此前所欠的冬季風光給一口氣補回來似的,從1月4號起就不斷地向大地噴灑飛雪。
被寒風卷起的雪片漫天飛舞。
亂糟糟卷成一團的寒霧遮蔽視線。
頭戴鬥笠、身披加厚羽織的青登踏雪而行,腳下反複發出錯落有致的“嘎吱”聲。
“到了……”
青登將頭頂的鬥笠向上抬高一小截,凝望不遠處的千事屋。
即使仍隔著一小段距離,青登也已感受到有暖和的氣息從千事屋內噴散而出。
喀拉——青登駕輕就熟地推開鋪門。
喵嗚!
首先迎接青登的,是大橘貓多多的叫聲。
緊接著的是某軟妹子的驚喜歡叫。
“啊!青登!”見到來者是青登,木下舞的俏臉上霎時綻出花兒一般的興奮笑容。
啪噠啪噠……沒有著襪的白嫩小腳踢踩木質地板的聲音,以極快的速度從櫃台的後方移動到青登的跟前。
就在青登右前方的不遠處,立著一座正熊熊燃燒的烤爐。
托了這架烤爐的福,千事屋內部的室溫被維持在一個既不很熱也不很冷、非常適宜的範圍內。
因此,木下舞現在的打扮非常清涼,身上僅穿著一件紅色和服,光溜溜的纖足大大方方地暴露在和服的下擺之外,非常可愛。
“阿舞,好久不見了。新年快樂,在新的一年裡,望請多多指教。”
“嗯!你也新年快樂!在新的一年裡,也請你多多關照了!”
話說完,木下舞換了一副表情——她把小嘴高高都起,麵露慍色。
“哼,你也知道你好久沒來見我了啊。”
“抱歉抱歉。”
青登雙手合十,埋低腦袋。
“我最近實在是太忙了,堆積如山的公務和瑣事像白蟻一樣啃噬我的時間,我也很想儘早過來找你玩的,請你諒解。”
木下舞揚起視線,筆直注視青登的眼睛。
“哼……好吧。青登你現在已是火付盜賊改的番隊長,位高權重,所以我能理解你每天都很忙……這次就原諒你了。”
木下舞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其身上完全沒散發出“我原諒你了”的氣息。
反倒像是在試探青登:我確實是說“原諒你了”,可青登你不打算再對我說些什麼嗎?
青登一眼看破木下舞的這點小心思。
他微微一笑,然後前踏半步,站得離木下舞更近一些。
“阿舞,你今天有空嗎?”
說猶未了,青登忽地伸出自己的右巴掌,一把握住木下舞的左手。
麵對青登的突然牽手,木下舞的嬌軀輕輕地抖了幾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她沒做任何的抵抗,任由青登牽她的手。仿佛早就習慣了與青登進行肢體接觸似的。
“我……我下午有空……”
木下舞結結巴巴地回複。
“有空就好!”
青登伸出另一隻巴掌,牽起木下舞的另一隻手。
“既然你下午有空,那下午的時候要不要和我一起外出遊玩?”
“外出遊玩?去哪兒?”
“嗯……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今天陪你玩個儘興,就當作是我近期忙於公務和瑣事,不慎冷落了你的賠罪了。”
這話一出,木下舞臉上的那抹鬨情緒的神色,轟然消散。
“那、那……那就一言為定了哦……你可彆反悔喲!”
話說完,木下舞一臉猶豫地眨了眨眼。
這抹猶豫之色來得快,去得也快。
片刻後,木下舞如同下定了某種決心,深吸一口氣。
接下來,她做出了極大膽的動作——她把柔荑從青登的雙掌裡抽出,與此同時踮起腳尖,剛獲“解放”的雙手環過青登的脖頸,把全身的重量壓在了青登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