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高論令在下甚是感動。然不知殿下是否掌握著比‘公武合體’還要高明的策論呢?”
雖然很不甘心,但天章院確實是想不到比“公武合體”更適宜、更優越的挽救時局的對策……
時下的日本,正遭遇著千年未有之巨變。
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哪條路能走向光明?
這些問題,恐怕隻有那種千年難得一遇的逸才方能回答得上來。
很顯然——天章院並不是這樣的超世之傑……
無力反抗“公武合體”的推行……自我解嘲與精疲力竭,盤踞在天章院的腦海。
為了排解心中的苦悶,她借著此時難得的空閒時間,稍微放鬆一下。
這種腦子裡什麼都不想,整個人像癱泥一樣地躺在榻榻米上的感覺……好舒服……
舒服得快睡著了……
天章院的眼皮不斷打架。
就在她那對明亮雙目即將闔上時——
“於篤大人!於篤大人!”
突然間,房外忽地響起紗重的聲音。
即將入睡之際被人給吵醒……天章院的兩頰間浮現顯眼的慍色。
雖感不悅,但如果連點小情緒都調節不好的話,她就不是天章院了。
僅一個呼吸的功夫,她的心緒就恢複寧靜。
“進來。”
紗重“嘩”地拉開紙拉門,快步走入房內。
“於篤大人,負責調查奉行所‘三回’、火付盜賊改、八州取締役的過往桉件卷宗的乾事們,有重大的發現。”
紗重一邊說,一邊以雙手遞給天章院一封陳舊的卷宗。
詭藥能影響人的心智,使人的性情變得極具攻擊性。
既是這樣,那麼往昔的部分“暴力事件”,說不定便涉關詭藥。
因此,為了搜集儘可能多的與“詭藥”有關的情報,天章院讓部下們檢索奉行所、火付盜賊改、自身番和八州取締役的過往桉件卷宗,看看是否能找出點新的有用線索出來。
然而,此項任務的工程量,比天章院想象中的要大上許多。
雖已調配了不少人手,但查了大半個月下來,還是啥也沒有查到。
得知這場耗費了不少人力、物力的“大數據搜查”總算是有成果了,天章院的雙眼頓時一亮。
她立即從紗重的手裡接過這封陳舊的卷宗,鋪展開來,一目十行地瀏覽起來。
少頃——
瞬間。
接下來的事,真的是在一瞬間發生。
“這是……?”
就像是看見了什麼匪夷所思的光景似的,天章院的一對美目霎時瞪得渾圓。
她那捧著卷宗的手猛地增加力道。
儘管情感表達得很節製,但她的錯愕、她的震驚、她的不敢置信,毫無保留地溢於言表。
天章院的異常反應雖令紗重感到疑惑,但她不敢多言。
她默默地垂低螓首,靜待天章院的情感波濤退去。
就這麼過了足足近1分鐘的時間後,天章院才總算像是回過神來似地將視線從手中的卷宗上移開。
她凝睇著前方的虛空,喉嚨似乎被什麼堵住了一般:
“盛晴……”
她輕聲吟出那個男人的名字,然後緊咬下嘴唇,表情複雜。
……
……
江戶,小石川小日向柳町,試衛館,庭院——
嘩!
總司將冰冷的井水拍到臉上。
仿佛隨時會凝成冰粒的水珠,順著總司的嬌嫩臉蛋、秀氣瑤鼻,一顆接一顆地往下滴落,在她腳邊彙聚成一片接一片的小水窪。
被冰水這麼一激後,總司頓時感到精神一振。
正當總司拿起掛在脖頸上的毛巾,準備擦淨臉蛋時,其身後突然響起一道雖很悅耳但語氣甚是高冷的女聲:
“衝田君,你在做什麼?”
說話之人,一襲“藍色為主色調,白色作點綴”的華麗和服,一絲不苟的島田髻發式,傾國傾城的絕美臉蛋,婀娜多姿的身段,雍容華貴的氣質。
喜穿藍衣;風華絕代的美貌;不管身在何處都能將附近的光芒悉數吸走的壓倒性存在感……此女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我覺得有點困,所以就來洗了個臉。”
總司微微一笑。
“左那子小姐,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也是來洗臉的嗎?”
左那子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隻是隨便走走而已。”
說完,左那子定睛打量總司,將總司從頭打量到尾。
“……衝田君,恕我直言:你現在的神色很不好。你如果覺得困的話,就去睡覺吧,不要強撐著。”
總司聞言,低頭看向腳邊的水窪。
隻見水窪裡倒映著一張缺少血色的俏臉,以及一雙掛著澹澹黑眼圈的眼睛。
“啊哈哈哈……”
總司打了個哈哈,然後假裝擦臉,借此搪塞掉臉上的不自然的神情。
“我沒事!我怎麼說也是一個劍士啊,這點程度還不至於讓我累倒!”
說到這,總司一轉話鋒,“倒打一耙”:
“反倒是你,左那子小姐。我覺得你才是那個現在最需要休息的人。我聽說你為了能儘早找到橘君,每天過著如同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左那子的身子一僵。
“我才沒有為了儘早找到橘君,而過著與苦行僧無異的生活。”
她以毅然決然的口吻,不假思索地這般斷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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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招待對方,一直到很晚的時候才回家,以致我昨夜完全沒時間動筆,所以今天的章節略短一點(豹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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