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說是一本百利,那無疑是有的。
就憑這懸殊的利潤差,以及這紛至遝來的客流量,在短短幾天之內賺到五千多兩金,隻不過是水到渠成、板上釘釘的事情。
五千多兩金……說來丟臉,青登從未擁有過這麼大的一筆錢。
他以前最富的時候,存款也不過三千多兩金。
而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新選商會的經營範圍,目前仍局限在京都一隅。
等到新選鏡的名聲傳揚開來了,全日本的人都來購買新選鏡了,新選商會的收入、青登的財富,勢必會以倍數增長!
等到財力雄厚了,還可以買下幾條蒸汽船,發展對外貿易,將銀鏡出口到琉球、朝鮮等國。
屆時,將會有多少錢財進賬……青登已不敢想象!
雖然隨著新選組的不斷壯大,光靠賣銀鏡將漸漸支撐不起這麼一支龐大軍隊的日常開支,但在現階段,青登暫時是不用再為錢的事兒發愁了。
——新選組的資金問題……總算是得到初步解決了!
一念至此,青登的頰間染滿興奮的色彩。
待到激動的情緒稍微平複些了,他坐直起身,對岩崎彌太郎朗聲道:
“岩崎君,你記一下!我將對新入帳的這五千多兩金,作如下規劃!”
“橘先生,您現在就要用掉這些錢嗎?”
“那還用說嗎?賺錢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花錢嗎?總之先買一批戰馬!並給我的將士們都換一身嶄新的裝備!”
……
……
京畿地區,伊勢——
某條雞犬相聞的鄉間小道上,一架怪模怪樣的轎子,急速前行。
隻見推扛這頂轎子的轎夫,共有6位。
4個人分彆扛著轎子的4角,前後各有1人,前麵的人使勁兒地拽,後邊的人拚命推。
他們咬緊牙關,全力奔跑,絲毫不顧自己的體力……行進速度快得嚇人,而被他們所推杠的轎子也晃得厲害。
時下雖已臨近4月,但仍值晚冬,氣候嚴寒。
然而,這寒冷的天氣,並未能消減轎夫們的熱意。
這6位轎夫無不光著上身,露出雖不強壯,但還算是健康的肉體,一個個的全都累得大汗淋漓,隱隱有半透明的蒸汽從他們的頭頂蒸騰而出。
此地阡陌交通,故而在路上碰見不少行人。
沿途中的行人們在瞧見這頂轎子後,無不麵色大變,忙不迭地閃到一邊,讓出路來。
之所以會如此,便是因為他們都明白當這頂轎子出現時,將意味著什麼。
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此乃隻有在緊急情況下才會出動的“快轎”!
日本乃多山之國,近八成的國土是丘陵、山地。
再加上日本的本土馬的品質很差,不僅很矮小,而且耐力和爆發力都乏善可陳。
在這樣的特殊國情下,騎馬往往並非趕路的最優選。很多時候,騎馬未必有徒步來得高效。
於是乎,當幕府和藩國要往某地傳遞重要信息時,往往不是動用驛馬,而是派出快轎。
在某種意義上,快轎乃致命的交通工具。
其標準規格是6名轎夫,4人抬轎,1人在前麵拉著係在前杠上的繩子,1人在後麵推著後杠。
抬轎子的人每到一個驛站就會換上一批新的。
轎子裡的人——即傳信人員——絕對不會更換,得一直被顛到終點。
在趕路途中,轎夫們不會顧及轎中人的感受,會玩了命兒地奔跑、趕路。
因為這種趕路方式實在是很沒人性,所以隻有在分秒必爭的緊急情況下,幕府和藩國才會出動快轎。
哪怕是現代的轎車,在開得快、開得急的情況下,也會不受控製地感到頭暈、惡心,遑論是江戶時代的毫無穩定性可言的轎子?
長途跋涉,路麵複雜,轎子又必須始終保持急速前進……轎中人所承受的震蕩顛簸是非同一般的。
因此,為了減輕痛苦,也為了保命,乘轎子的傳信人員必須身著一套名為“早打扮裝”(急行使專用裝束)的行頭,並且在額上綁著頭帶,身體用整整一匹(長約二丈七尺、寬九寸)白平布緊緊裹住,雙手牢牢抓住轎頂垂下來的繩子以固定身體、減輕劇烈的搖晃,口中死死咬住手巾,以免不小心咬斷舌頭。
然而,即使做到了這種地步,嘔出胃液也仍是常有的事兒,全身被顛得內臟幾乎破裂,體內的全部器官差點兒要從喉嚨裡顛出來,就更是毫不稀奇了。
比如說——此時此刻,轎內的這位仁兄的身體,就已瀕臨極限了。
“嗚……!嗚……!嗚嘔嘔嘔嘔!!!”
這一路上,正在扛轎的這6位轎夫早就聽慣了轎中人的嘔吐聲。
隻不過,這一次的嘔吐聲,實在是不同尋常。
響亮、持久……就像是要將自己的血液、體液、五臟六腑,一股腦兒地全部嘔出來似的……
轎夫們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
“小兄弟,你沒事吧?”
離轎門最近的那位轎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推開轎門。
轎門敞開的那一瞬間,催人欲嘔的惡臭噴散而出。
推門的轎夫被熏得險些暈倒。
他向後連退數步,遠離轎子並用力地甩了幾下腦袋才勉強保持住清醒。
其他轎夫屏住呼吸,探過頭去,望向轎內……刹那間,驚恐支配了他們的表情。
這倒不是因為氣味太臭,而是因為……轎內的光景,實在是太過慘烈……
用“狼藉”一詞來形容,都顯得程度太輕而不當。
隻見轎內的地上積了厚厚的嘔吐物和排泄物。
沒有消化完的食物、唾液、胃液、膽汁、尿液……一層疊著一層,一層壓著一層,層層疊疊……不論是氣味還是視覺衝擊力,都讓人望而生畏。
至於那位被五花大綁、牢牢地固定在轎子內的傳信人員……平心而論,從外表上來看,此人已不像是一個活物。
剛死兩天的死人的麵色,可能都比他健康一點兒。
眼球裡布滿紅血絲。
兩隻鼻孔淌著鼻血,“汩汩汩”地直流不停……
這位仿佛隨時都會死掉的仁兄,斜過毫無神采地眼珠,瞪著轎夫們,有氣無力地說道:
“乾什麼……?為什麼要停下來……?還不繼續趕路……?”
“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啊……”
“我們……每休息一刻……都會有不可勝數的無辜之人……慘遭屠戮……!”
“必須要……儘快把……叛亂的消息……伊勢爆發一揆的消息……告知給鎮撫使大人和肥後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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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魯海豹的眼睛滿是血絲,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似乎沒什麼工作的乾勁,它的壓力似乎要爆表了!因壓力而賴床不起!(流淚豹豹頭.jpg)
PS:終於要開始我最拿手的戰爭戲了!豹豹子的處女作就是戰爭!本豹的碼字熱情燃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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