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海不揚波的廣戶村,刻下已被各式各樣的“紅色”所包裹。
紅色的血液。
紅色的火焰。
紅色的天與地。
慘烈之象,簡直無法形容!
即使是狂舞的火焰,也沒能將麻生駿太郎的蒼白麵色染回來。
等他回過神來時,他赫然發現自己已因雙腿發軟而癱坐在地上。
就在這時,他驀地聽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以及一串……對刻下的他而言,猶如惡魔低語的對話:
“喂!快瞧!這裡有座很氣派的宅子!”
“哈哈哈!這棟宅子裡一定有很多錢!”
“快走快走!可彆讓其他人搶先了!”
麻生俊太郎驚恐地循聲望去——三名手提打刀的暴徒,興衝衝地朝他這邊直奔過來。
此景此況,奪走了其麵上的最後一絲血色。
他下意識地想要起身逃命。
然而……不論他如何使勁兒,發軟的雙腿始終不聽他的使喚。
情急之下,他聲淚俱下地趴伏在地,高聲道:
“等、等一下!你們想要什麼?錢財嗎?糧食嗎?隻要能饒我一條命,你們要多少我給多少……”
麻生駿太郎的話音未落,便聽“嗡”的一聲——一道閃耀的銀線直墜而下,正中他的後脖頸。
霎時,血箭飆出。
雖然後脖頸正中了一刀,但麻生駿太郎並未當場斃命。
揮刀之人的刀法實在太臭。
力道不夠,刀筋不正……這樣的刀法,若能砍下首級就有鬼了。
隻不過,刀法再差,那也是明晃晃的刀。
一刀下去,雖未砍下麻生駿太郎的腦袋,但其身首隻剩一半的血肉相連。
如此慘重的傷勢,華佗來了都得搖頭。
“嘻嘻嘻~這家夥真是有夠蠢的!竟然特地擺出方便我們劈砍的姿勢!”
那三個暴徒越過麻生駿太郎的身體,急不可耐地衝進他的豪宅。
“咕……!咕……!咕……!咕……!”
麻生駿太郎感到自己的身體在不受控製地劇烈痙攣。
他捂著不斷向外噴出血液的傷口,試圖展開自救。
想要吸氣……可是每做一次呼吸,令人難以忍受的劇痛都會傳遍其全身。
想要保持清醒……可是自眼角處冒出的無邊黑暗,逐漸攀向他的視野中心,很快就覆蓋住了他的整個視界。
在彌留之際,他聽見了愛妾阿安的慘叫。
再然後的事情,隨著意識的快速消散,他便全不知曉了……
……
……
距離廣戶村極近的某地——
“柴崎大人!柴崎大人!”
一個其貌不揚、氣質猥瑣、腰佩雙刀的年輕武士,三步並作兩步地奔上某座小山丘。
山丘之上,一名身材挺拔、神色高傲、年紀在35歲上下的武士,一邊扶著腰間的佩刀,一邊無悲無喜地遙望被火海吞噬的廣戶村。
“柴崎大人!”
那位猥瑣武士單膝跪在高傲武士的身後,朗聲道:
“這座村子果然很富庶!我們收集到了不少糧食!”
被喚作“柴崎”的高傲武士,輕輕頷首,唇邊浮起殘忍的笑意:
“很好!讓兄弟們都在今夜好好地放鬆放鬆!明日一早就啟程上洛!”
……
……
文久三年(1863),4月1日——
京都,壬生鄉,新選組屯所,甲號練兵場——
“衝啊!”
“殺呀!”
“跟緊了!不要又掉隊了!”
……
呐喊聲、高喝聲、呼號聲,此起彼伏。
島田魁提著佩刀,與身旁的戰友們一同揮汗如雨。
改善夥食所帶來的積極影響,是立竿見影的。
在大米飯、肥肉濃湯的滋養下,新選組的將士們的身子骨都變得結實不少。
健康且紅潤的臉色、硬朗且強健的身軀……僅從將士們的外表來看,新選組已隱隱有勁旅之風!
此時此刻,島田魁正在與他的戰友們練習新陣。
這個新陣以5人為一隊。
1個負責統領隊伍的隊長,1個執長槍的槍兵,1個執盾牌的盾兵,2個執刀的刀兵。
盾兵居前,槍兵居中,隊長居後,兩位刀手分居左右。
倘若是了解中國古代戰爭史的人,在見到這樣的陣型部署後,一定會認出此陣吧。
沒錯,這個陣型正是“鴛鴦陣”!
明朝著名抗倭將領戚繼光,根據東南沿海地區多丘陵溝壑、河渠縱橫、道路窄小和倭寇作戰特點等情況,首次應用了一個嶄新的軍陣。
此陣因形似鴛鴦結伴而得名“鴛鴦陣”。
“鴛鴦陣”的陣型以11人為一隊。
最前為負責統轄全隊的隊長。
次二人一執長牌、一執藤牌。
長牌手執長盾牌遮擋倭寇得箭矢、長槍。
藤牌手執輕便的藤盾並帶有標槍、腰刀。
長牌手和藤牌手主要掩護後隊前進,藤牌手除了掩護還可與敵近戰。
再二人為狼筅手,負責執狼筅。
狼筅是利用南方生長的毛竹,選其老而堅實者,將竹端斜削成尖狀,又留四周尖銳的枝丫,每支狼筅長3米左右,狼筅手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殺敵人以掩護盾牌手的推進和後麵長槍手的進擊。
接著是四名手執長槍的長槍手,左右各二人,分彆照應前麵左右兩邊的盾牌手和狼筅手。再跟進的是兩個手持鏜鈀的士兵擔任警戒、支援等工作。
“鴛鴦陣”不但使矛與盾、長與短緊密結合,充分發揮了各種兵器的效能,而且陣型變化靈活。
隻不過,它的劣勢也很明顯——它隻適用於地形不開闊的狹窄地帶。
這不就很適合時下的京都戰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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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家務必記住“島田魁”這個角色,他代表新選組的普通士兵,豹豹子將以他的視角來補全新選組的中下層的景象,使劇情變得更鮮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