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很精通弓術,可我沒想到你竟然連‘流鏑馬’都很擅長。”
流鏑馬——簡單來說,就是騎射。
平安至鐮倉時代的日本(7941333),說好聽點是仍處在“貴族時代”,既能彰顯貴族身份,又方便裝逼的流鏑馬盛極一時,同時還很流行武將單挑。
該時期的日本就跟周朝時期的古中國一樣,講究禮法,哪怕是打仗,也要遵守一大堆繁瑣的禮節。
兩軍對壘的時候,雙方經常各派出一員大將至陣前,互報家門——這點很重要,打斷他人的裝逼是極度無禮的行為——雙方都裝完逼後,就會正式開始名為“一騎討”的單挑。
因為那時很盛行流鏑馬,所以單挑形式多為騎馬互射。
這種互相裝逼的戰爭形式,持續了許久——直到元朝發起東征,在亞歐大陸上狠卷出來的元軍給日本武士們上了生動形象的一課之後,日本武士們才逐漸改正了在戰場上瞎裝逼的壞毛病。
漸漸的,“一騎討”和“流鏑馬”不再流行。
時至今日,流鏑馬已成無比稀罕的技藝。
哪怕是想拜師學藝,都不知道該去找何人。
因此,也不怪得熱愛武術的佐那子會那麼驚訝。
在因全速疾馳而顛簸不已的牛背上,依然能百步傳揚、一箭收兩命……如此神技,縱使是平安、鐮倉時代的知名猛將們見了,怕是都要自愧不如!
佐那子的話音未停:
“不僅如此,你之前還在奈良的春宮大社裡痛罵神明。”
“我心想著……神道教裡的神明和佛教裡的諸佛,姑且也算是相互爭搶香火的敵對關係吧?”
“所以……伱該不會真的是真佛下凡……”
佐那子的話音未落,青登就不受控製地朗聲大笑起來。
望著笑得很開心的青登,佐那子先是不知所措地怔了怔,而後壓抑害臊,彌補般快聲道:
“我、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我可是很認真的!不、不許再笑了!”
青登無視佐那子的要求,一邊繼續笑著,一邊默默地在心裡暗忖:
——平日裡總是嚴肅得近乎古板的佐那子,偶爾也會說出很天真爛漫的話呢……
碰上抵觸的人或事情,會毫不避諱地展示自己的反感;碰上敬佩的人或事情,就會毫不掩飾自己的憧憬之情……這也算是佐那子的優點及可愛之處了。
一直笑得儘興之後,青登才幽幽地說道:
“我若真是仁王在人間的化身,就直接動用神力了,誅滅世間的一切邪惡,使全世界的受壓迫的人民都能獲得幸福。這樣一來,就不必再像現在這般費勁了。”
青登本想再調侃佐那子幾句,可新選組的營寨已近在眼前。
儘管尚未入營,但如炎浪般熱烈的喧囂動靜,已經逼至他和佐那子的麵前。
……
……
上野盆地,新選組營寨——
青登和佐那子一前一後地穿過營門。
隻見營門後方的道路兩側,站立著不少隊士。
他們紛紛揚起視線,一束束驚愕、神往、狂熱的目光,集中在青登的身上。
“快看!仁王大人真的沒帶任何侍衛,隻帶了千葉隊長就去偵察敵情了!”
“我聽說他們是直接進逼至賊軍的營寨周圍,近距離觀看賊軍的營地構造。”
“太亂來了吧……這就是所謂的‘藝高人膽大’嗎?”
“瞧呐,他們的身上全都是血!”
“他們肯定是剛經曆過一場血戰!”
……
因為剛大戰過一場,所以青登和佐那子的身上都濺有不少鮮血。
淺蔥色的羽織本就很不耐臟。
莫說是血了,哪怕是一點點的汙漬都會顯得格外惹眼。
在眾目睽睽之下,滿身是血地歸營……此副畫麵,確實是充滿了視覺衝擊力!
百來號人的軍隊,營地規模再大也大不到哪兒去。
出於此故,不論是什麼樣的消息,總能在新選組的軍營裡傳播得非常迅速。
因此,會津鐵騎剛一吃敗仗,“賊軍擁有鐵炮隊,將不可一世的會津騎兵隊打得落花流水”的消息就立即不脛而走,傳遍了全營上下。
大體而言,新選組的將士們普遍不喜歡自視甚高的會津兵。
但是,佐川官兵衛等人的慘敗,終究是讓軍營內外蒙上一層緊繃的氛圍。
實質上,會津軍也好,新選組也罷,都對那幫“原農民”抱有強烈的輕視之意。
然而……在他們眼裡應該不堪一擊的賊軍,卻展現出了遠超他們預期的強悍戰鬥力!連以勇武著稱的會津鐵騎都吃了大虧。
在這種人心浮動的關頭下,青登的“親臨最前線,殺得滿身是血地歸來”的勇猛行為,自然是給眾將士打了一針強心劑!
那一束束集中在青登身上的狂熱目光,便是最佳的證明。
青登看穿了將士們的想法。
於是,他在略作思忖後,倏地勒住手中的韁繩,驅停胯下的蘿卜,昂首高聲道:
“諸位!便如你們所見,我和佐那子毫發無損地繞著賊軍的營寨走了一遭!”
“我們遭遇了不少敵人,突破了層層包圍!”
“雖然賊軍勢眾,同時還擁有為數不少的鐵炮,但是依我來看,他們也不過如此!”
說到這,青登以彰顯勳章般的動作,向右平伸右臂,好讓在場眾人都能更加看清其身上的厚厚血跡。
“我和佐那子不僅殺潰了前來追擊的賊軍,而且還生擒了他們的一員將領。”
“儘管不能小瞧敵人,但也毋需高看他們。”
“你們都回去各自的崗位,像平時一樣行動。”
“戒焦戒躁,聽從我的指揮,”
“無論發生什麼事,隻要與我在一起,吾等前方……絕無敵手!”
……
……
嘩啦!
一大潑涼水澆在童五郎的臉上。
“咳!咳咳咳!咳咳!”
口鼻進水的童五郎一邊用力咳嗽,一邊緩緩地睜開雙眼——首先映入其眼簾的,便是射斷了他的右臂、將他生擒回來,現在正端坐在馬紮上的青登。
“我的時間很緊,所以就不跟你廢話了。”
青登不帶半點寒暄地淡淡道。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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