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們這麼祈求他們,他們也絕對不會答應的。」
「在他們眼裡,我們的重要性肯定遠遠未到能讓他們出兵助戰的程度。」
「他們隻需要在京都鬨
出一些惹眼的動靜便可。」
「對幕府而言,京都乃絕不可失的重鎮。」
「隻要長州、土佐在京都鬨出一些顯眼的大動靜,比如頻繁地調動兵馬、舉行聲勢浩大的練兵。」
「如果隻是這種程度的小忙,還是有跟長州、土佐商量的餘地的。」
「京都的‘尊王派"倏地做出異常舉動,你猜猜幕府的酒囊飯袋們會作何反應?」
「他們肯定會大感惶恐,進而勒令橘青登儘快擊破我軍,回師鎮守京都!」
「就像當年強令哥舒翰出潼關與安祿山決戰的唐玄宗,以及強令洪承疇出山海關與皇太極決戰的明思宗。」
「幕府內部有著為數不少的討厭橘青登、甚至是憎恨橘青登的人,其中不乏地位崇高的直參、大名。」
「將軍後見職德川慶喜和政事總裁鬆平春嶽,就跟橘青登很不對付。」
「即使我們什麼也不做,這些討厭橘青登的人也會自覺地幫我們攻訐橘青登。將‘避戰不出,坐視京都蒙難"的巨大罪名扣在橘青登的頭上。」
「饒是飽受德川家茂寵愛的橘青登,在這麼多重臣的逼迫下,也不得不采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下策。」
「屆時,他所能做出的選擇,隻有放棄好不容易築好的城,出城與我們野戰,以求速勝。」
說到這,攝津賴光扭頭望向遠處的新選組陣地。
「隻有百來號人的新選組,為何能讓我們灰頭土臉?」
「不就是因為他們占據了地利,用壕溝和柵欄化解了我們的兵力優勢。」
「一旦失去了城池和山頭的掩護,就憑他們的那點人數,我們一個衝鋒就能淹死他們。」
「等他們放棄了‘據城固守"的策略,改在野外與我們決戰,我們就能以己之長,攻彼之短。」
「此外,我們還可以設法離間新選組和會津藩。」
「新會之間並不是刑馬作誓的堅固同盟。」
「在會津藩內部,總能不時傳出‘厭惡橘青登"、‘反對新選組"、‘無視幕府的命令,撤軍歸藩"的聲音,其勢不小。」
「隻要能給新選組找麻煩,會津藩內部的‘反橘勢力"肯定會很樂於跟我們合作。」
「至於應派何人去遊說各大勢力……在下有一位口才了得的友人,他正好住在京都。」
「他很同情朝廷,非常討厭西夷,是一位堅定的尊攘論者。」
「柴崎大人,您若有意的話,在下願修書一封,請求那位友人出山相助!」
「此計雖然耗時良久,但卻行之有效。」
「此計若成,吾等便可輕而易舉地擊敗新選組!」
「屆時,吾等將大有可圖!」
言畢,攝津賴光目光炯炯地緊盯著柴崎煉十郎的麵龐,靜待對方的回應。
「……」
柴崎煉十郎抿緊嘴唇,眸中閃過思索的光芒。
然而,僅須臾,他就咬緊牙關,眸中的思索之光轉變為凶光。
「不行!我一定要正麵打敗新選組!」
「若不能堂堂正正地擊敗新選組,我實在是難出胸中惡氣!」
「攝津先生,您不必再勸了!我意已決!」
說罷,柴崎煉十郎扭過腦袋,衝那位傳令兵喝道:
「還愣著乾嘛?還不快傳我命令!再派2000人去支援東麵!在太陽落山之前,我一定要拿下伊賀!」
「是、是!」
傳令兵倉倉皇皇地拔足離去,動作之
急促,仿佛恨不得用上雙手雙腳。
柴崎煉十郎靜靜地目送傳令兵。
待其足音遠去後,他看也不看攝津賴光,直接轉過身去,大步流星地走回帥帳。
攝津賴光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地凝睇柴崎煉十郎的背影。
直到對方的身形隱入帳口後,他才眯起雙目,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真是的……」
他用隻有其本人才能聽清的音調,緩緩道:
「蠢蛋一個……能夠得到在下的幫助,是你八輩子也修不來的福分。給你機會,你不中用……不可教也啊……」
說罷,他一邊冷笑,一邊轉身離開。
突然間,他就像是感知到了什麼似的,還未走遠幾步就倏地頓住腳步。
「……」
他麵無表情地轉過腦袋,揚起視線,目光如箭地死死盯著西麵的山峰……
……
……
賊軍大營,西麵的無名山上——
哢嚓、哢嚓、哢嚓、哢嚓、哢嚓……
牛蹄踩碎枯枝,發出清脆的聲響。
蘿卜噴著粗氣,垂低尾巴,徐徐前進。
挺直腰杆、坐在其上的青登……他刻下的獨特形象,足以使每一個與他相識的人感到耳目一新。
身穿淺蔥色羽織,腰佩毗盧遮那和定鬼神……截至這一部分,都與往日彆無二致。
但是,若往他的右身側看去,便能發現異樣之處。
隻見其右掌裡多出了一件此前從不見他使用過的新武器——一杆巨大的長槊!
拳頭粗的褐色槊杆,鋒利得仿佛能切開空間的槊尖,此槊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無比沉重……毫無疑問,這是一件猶如「暴力」之化身的凶器!
青登的身側是緊緊相隨的「江戶第一美人」。
佐那子手提薙刀池中月,高高束起、垂及腰際的馬尾辮隨風飛揚。
青登和佐那子的身後是15名全副武裝的騎兵——正是在被賊軍的鐵炮手們亂射一通後,幸存下來的會津鐵騎。
一行人隱秘騎行,穿梭在渺無人煙的密林之中。
在青登的領銜下,原本鬱鬱蔥蔥的樹木逐漸稀疏。
霎時,眾人頓時有豁然開朗之感——離開樹林後,隻見前方是開闊明朗的天空和空曠幽靜的斷崖。
斷崖下方是一條蜿蜒起伏的、寸草不生的陡峭山坡。
灰黃色的土地從崖頂發足奔向大地,一路奔了有一百來米,翻越磐石,跨過障礙——終於與大地相融。它的奔跑尚未停止,繼續向前,很快就迎麵撞上了高壘深壁的賊軍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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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世紀執長槊,重溫隋唐大區的優秀機製!(豹嗨.jpg)
pS:外部有強敵,內部人心不齊……在所有時代、所有國家,改劇本總是循環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