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還有任務在身。等日後有時間了,我再來照顧你的生意。”
“哈哈哈!那可說定了哦!”
藤堂平助笑著擺了擺手,說了句“嗯!說定了!我不會忘記的”之後,便領著隊士們離開。
忽然間,麵太郎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驀地換上嚴肅的口吻,高聲叫住藤堂平助:
“對了對了,差點忘了!藤堂大人,你們最近可要多加小心啊!”
藤堂平助愣了一愣,頓住腳步,轉回半個身子。
“‘小心’?什麼意思?何出此言?”
“我聽說最近有些膽大包天的家夥,欲圖報複新選組!”
麵太郎壓低聲線,擺出說書先生般的姿態,有鼻子有眼地繼續道:
“他們憎恨新選組,視新選組為眼中釘,決意以下三濫的手段來刺殺新選組的將士們!”
“所以說,你們日後可要多加小心啊!”
“少去人流稀少的地方!”
“切忌落單!”
藤堂平助聽罷,淡然一笑:
“老爺子,感謝你的提醒。”
“我之後會向橘先生反映此事的。”
“竟然敢把鬼主意打到新選組的頭上……哼!看樣子,是時候再來一波‘全城大清洗’了。”
眼見藤堂平助一臉鎮定,頰間沒有半點兒懼色,麵太郎不由問道:
“藤堂大人,你……不害怕嗎?”
“藤堂大人,你可不能不把我的建議當一回事兒啊!”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你是拔刀隊八番隊的隊長,如果那些人渣鐵了心地要報複你們,像你這樣的軍官絕對會被他們視為首要目標的!”
“你可一定要當心啊!”
麵太郎苦口婆心地勸說。
然而……藤堂平助的臉部神態依然如舊。
“老爺子,你誤會了。”
“我很重視你的建議,並沒有不當一回事兒。”
“我隻不過是……早就看淡了生死。”
“我若怕死,打從一開始就不會投入橘先生的麾下。”
“要麼砍殺,要麼被殺——這就是劍士的世界!”
“倘若有人要殺我的話,那就讓他儘管放馬過來吧!”
“我藤堂平助奉陪到底!”
說到這,他伸手扶住腰間的佩刀。
金屬刀鐔在燈光的照映下,反射出刺眼的輝芒。
麵太郎怔怔地眨了眨眼,而後滿麵欽佩地正色道:
“不愧是威震京都的‘一馬當先先生’!三言兩語就讓我熱血沸騰!”
“現在看來,反倒是我太過膽怯了!”
“藤堂大人,我預祝您武運昌隆!斬殺所有不法奸逆!”
藤堂平助輕輕頷首。
“嗯,承你吉言!”
他又跟對方道了聲謝後,威風凜凜地率隊離去。
他們依照原計劃,沿著既定路線繼續巡守京都。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來到了一片魆黑的空間。
兩側是城牆般的成排房屋,不論是往哪個方向看去,都瞧不見半點光亮,就像是來到了遠離人世的孤島。
空氣中混滿悶熱的味道,整個城町就像是沉入沼澤底下,四周隻有黏黏糊糊的黑暗。
哪怕隻是站著不動,也會汗如雨下。
冷不丁的,一陣冰涼的陰風襲來。
兩袖搖曳,衣擺飄飄。
其餘隊士都在貪婪地享受這陣突如其來的涼風。
唯獨隻有藤堂平助……他猛地蹙緊眉頭,表情一變。
雖說不上來是為什麼……但他的皮膚竟紛紛立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就在這個時候,其身後忽然傳來幽幽的、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伴隨著這陣足音一同響起的,還有無悲無喜的問話聲:
“新選組拔刀隊八番隊隊長,藤堂平助,對嗎?”
這一瞬間,藤堂平助條件反射般地扭身向後。
在轉身的同時,他壓低身體重心,右手探向腰間的佩刀。
定睛望去——隻見一道瘦長黑影緩緩走出路邊的辻子,雙腳岔開,立定在街道的正中央。
【注·辻子:連接2條主路的小道。】
其頭上戴著遮住麵容的低沿鬥笠,下身沒有穿袴,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褐色浴衣,沒有著襪的一對大腳趿著一對草鞋。
藤堂平助尚未來得及開口,此人就自顧自地說道:
“現在,我要執行天誅。”
霎時,藤堂平助身周的隊士們紛紛沉下臉來。
毋需任何指令——嘩嘩嘩嘩——腳步響動,隊士們自覺地變換站位,組列成嚴密的攻擊陣型。
盾牌手居前,長槍手居中,兩側是刀手,後方是隊長——正是經由青登改良過的鴛鴦陣!
事實證明,鴛鴦陣確實是打擊散兵遊勇的頭等強陣!
青登之所以將“鴛鴦陣”設為拔刀隊的必練項目,便是為了加強隊士們的巷戰能力。
有長有短,有主攻有輔攻,攻守兼備……普通人見著此陣,多半是未戰先怯!
自打接管京都以來,新選組用鴛鴦陣來對付暴徒們,可謂是無往不利。
隻要擺出此陣,除非對方乃是身手超群之輩,絕對隻有被擒或是被殺的下場!
然而……麵對隊士們所擺出的鴛鴦陣,黑影沒有表露出任何反應,兩肩放鬆,雙手自然下垂,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退下。”
此言一出,隊士們頓時愣住,隨後紛紛朝藤堂平助投去困惑的視線。
“都退下!”
藤堂平助提高音量。
他一邊挺身向前,一邊“嗆啷啷”地拔刀出鞘。
“這不是你們能夠應付的對手!”
雖然隻是驚鴻一瞥,但是曆經血戰所培養出來的“戰鬥直覺”卻厲聲告訴他:這人很危險!絕不可等閒視之!
他立身於隊前,架穩掌中的佩刀。
“新選組拔刀隊八番隊隊長”
“北辰一刀流”
“藤堂平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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