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他咬緊牙關,繃緊全身上下的神經與肌肉,試圖逼出體內所潛藏的一切力量。
——我和他的差距,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
他早就使儘了全力,用出了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招數。
然而……然而……
他傾儘自身所學所劈斬出來的每一刀,卻連青登的一根寒毛都傷不到!
事實上,岡田以藏犯了此前倒在青登刀下的那須信吾等人一樣的錯誤——過分地看低青登,同時又過分地看高自己。
縱使不敵仁王,但就憑我的本領,總能跟他纏鬥一番!說不定還能在其身上留下一、兩道深刻的傷口!
岡田以藏並不指望自己能夠獨自打敗青登。
打從一開始,他的目標就是拖住青登以及新選組的大部隊,為武市半平太的逃離爭取時間。
若是條件允許的話,儘可能地致傷青登。
這般一來,他死也瞑目了。
致傷“仁王”的劍士……這已是足以名揚天下的盛譽!
可結果……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所迎來的竟是一邊倒的碾壓!
——我明明是武市老師的得意高徒……
——我明明是土佐勤王黨的最強
——我可是“人斬以藏”啊!
劍術是岡田以藏賴以為生的技能,同時也是他的驕傲所在。
自尊心受損,疊加上對武市半平太的擔憂,以及怎麼也砍不中青登的焦躁,使他的雙目漸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咆哮著,更加賣力地揮動刀刃。
某些感知敏銳的人,現在多多少少都能看出:青登似乎是在實驗著什麼。
除了最開始的對刀之外,青登未再采取任何進攻性的手段。
他放低雙臂,任由刀尖輕觸地麵,保持著下段構式,一直在躲閃對方的攻擊,並不予以反製。
——怪不得那個河上彥齋總能躲開我的刀。
望著眼前的再度斬空的刀鋒,青登不由自主地心生感慨。
每當岡田以藏發起攻勢,青登的腦海深處都會發出強烈的信號。
這股信號同時也替他指明了危險來襲的方位。
毫無疑問,這正是他剛獲得的新天賦——未卜先知+9——的能力效果!
對身邊即將發生的危險有著極強的感知能力,感應程度會隨危險的嚴重性而增加,但是對於個人主觀判斷不具有威脅的人和物,該能力不會觸發——哪怕光看文字介紹,也能隱約地感知到它的強大。
青登知道這是一個難以估量的強大天賦,但直到此時此刻、直到投身進實戰之中,他才深刻地體會到其強大!
單論“預警能力”的話,其效果遠在“神速+6”之上!
真的就如其名字所寫的,仿佛擁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
隻不過,該天賦隻針對那些有敵意的行為。
換言之,對於那些沒有敵意的行為,該天賦是不會發動的。
不論如何,這都是足以與“神腦+9”、“鎖血+7”等天賦比肩的神級天賦!
它的預警能力,再輔以青登那極變態的身體機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躲開敵人的攻擊。
總而言之,在此天賦的加持下,青登的反應速度與閃避能力,又得到飛躍性的提升!
青登本想再跟岡田以藏鬥上幾個回合,繼續實驗“未卜先知+9”的極限。
可沒承想……他都還沒反擊呢,對方倒是先自潰了。
乍一看去,岡田以藏似乎是愈戰愈勇,刀法越來越淩厲。
旁人或許不覺有異,可身為對戰者的青登,卻是明顯地感知到——岡田以藏變弱了。
說白了,岡田以藏眼下的刀法隻不過是外強中乾而已。
在武道的世界裡,最講究“心靜”了。
一旦失了冷靜,就沒法做出正確的判斷,劈斬而出的刀刃也會因蒙上浮躁而不複原有的鋒利。
青登一眼就看出——對方的心已亂。
他現在完全是為了進攻而進攻,亂打一氣。
他的焦躁情緒就像是往清水裡滴入了一滴墨——雖然隻是稀少的一滴墨,但卻使整盆水都變得汙濁了。
他現在所帶給青登的威脅,還不如方才呢。
對此,青登不由感到失望。
“……小子,在打倒劍的敵人之前,你要先打倒心的敵人。”
語畢的那一瞬間,青登輕盈地往上一跳,輕鬆躲過了對方的又一記斬擊。
落地的那一瞬間,其手中的毗盧遮那順勢淩空劈下!直奔岡田以藏的麵門!
他的這一刀,要比岡田以藏剛才所揮出的每一刀都要淩厲、駭人!
岡田以藏神情大駭,下意識地舉刀去接。
鐺——的一聲巨響,他極勉強地擋住了青登的斬擊。
隻不過,出於防禦倉促的緣故,外加上他的力量本就不如青登,雖是接下了這一刀,但卻因無法承受傳遞過來的龐大力道,噔噔噔地向後連退數步,然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怎麼了?快站起來啊。”
青登拖著刀,緩步走向岡田以藏,神情漠然。
“可惡……!”
岡田以藏暗罵一聲,掙紮著坐起身來。
“哇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又是示現流。
他氣勢如虹,揮刀進身,直撲向青登。
青登先是斜向一躍,在躲開這一招的同時,閃身至岡田以藏的側麵,“呼”地飛起一腿,正中對方的肚腹。
“噗哇!”
他慘叫一聲,倒飛而出,旋即重重地摔在地上。
“唔……唔嘔嘔嘔嘔嘔——!”
他直感到胃裡翻江倒海,肚腹裡的腸子仿佛都擰作了一團。
尚未來得及起身,他就不受控製地大吐特吐,嘔儘了胃袋裡的一切物事,恨不得將膽汁也嘔出來。
“戰鬥還未結束呢,快站起來啊。”
同樣的緩步前行。
同樣的漠然神情。
岡田以藏恨恨地擦了一把嘴,強撐著站起身,重整旗鼓。
……
又是一記中段踢,岡田以藏再度倒地。
“怎麼了?這就不行了嗎?快站起來啊。”
……
青登斜揮一刀,岡田以藏沒能完全躲過,胸間多出刺眼的、冒油般向外滲血的切口。
“土佐勤王黨的最強劍士隻有這種程度嗎?”
……
青登虛晃一刀,岡田以藏作出誤判,倉促變招的時候其下盤出現嚴重的不穩,踉蹌了幾下後重重地癱坐在地上。
“你現在連最基本的穩固下盤、踏穩腳跟都做不到了嗎?”
……
貓戲老鼠——用這個詞彙來形容青登與岡田以藏之間的戰鬥,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青登的出招,那叫一個隨性。
或是普通的橫劈豎砍,或是直來直去的揮拳踢腿。
然而,縱使是如此普通的招式,岡田以藏也招架不來!
他一次次地奮起反抗,然後又一次次地被打趴在地。
在此過程中,他的神情發生顯著的、漸進式的變化。
起初是戰意盎然。
接著是憤懣。
隨後是不甘、憋屈。
而現在……是膽怯和畏懼。
自己引以為豪的劍術,在青登麵前就像是小孩子的雜耍……
青登就像是故意戲耍他一樣,本有無數機會取其性命,可卻遲遲沒有動手,就這麼逗他、耍他、玩弄他……
已難以用具體的詞彙形容岡田以藏刻下所承受的心理打擊。
此時此刻,他由衷地感受到無力、
自己的性命被青登拿捏在手中,任搓任揉——一如他此前所殺害的那些可憐人。
在又一次倒地後,他未再起身。
他像條死狗一樣,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擦地的刀尖、無聲的腳步……他的視界又映滿了朝他緩步走來的“厚重”身影。
青登走到最佳的攻擊位置,然後以右手單手握刀,舉刀過頂,刀尖指天。
在陽光的照映下,毗盧遮那反射出紫色的輝芒。
望著已經舉起,隨時都會劈斬下來的刀鋒,岡田以藏的頰間布滿驚懼的神情。
更準確來說,這並非單純的恐懼心理。
其中夾雜著自信心被徹底摧毀的絕望!
這一回兒,他沒有再躲閃或是防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先是無異議地呻吟,而後慘叫一聲,緊接著下意識地抱緊頭顱,如鴕鳥般把腦袋“插”在地上,後背弓起,全身發抖。
似乎隻要將自己的腦袋藏進黑暗之中,青登的刀就不會砍到他了。
青登見狀,眯起雙目——
嗡!
刀鋒斬落。
某樣物事應聲斷裂,橫向飛出。
定睛望去——此物並非岡田以藏的首級,而是他的發髻。
隨著發髻的斷落,岡田以藏的頭發披散開來。
頭頂因剃著月代而光溜溜的,腦袋兩邊則是散落的頭發……像極了河童,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叮!掃描到天賦】
【成功複製天賦:“元陽+3”】
【天賦介紹:腎臟不易生病,腎氣遠比常人充盈、健康】
【叮!偵查到宿主已擁有相同類型的天賦】
【叮!開始天賦融合】
【叮!“元陽+4”與“元陽+3”開始融合】
【請宿主稍候……請宿主稍候……】
【叮!天賦融合成功】
【“元陽+4”能力晉級——“元陽+7”】
根據日本的武士文化,發髻乃武士的性命。
發髻被斬落,就等於是腦袋被斬落,屬於奇恥大辱,要麼反殺對方,一舉洗刷恥辱,要麼當眾切腹以維護名譽。
“把他捆起來。”
青登扭頭對身旁的隊士說道。
“仁王大人,不殺了他嗎?”
青登輕輕地搖了搖頭。
“山內容堂指名要武市半平太和岡田以藏的性命。”
“既然這樣,那就做個隨水人情吧。”
“反正在將他們交給山內容堂後,他們也活不了多久了。”
青登現在姑且也算是一名政治家。
因此,他很清楚山內容堂之所以指名要岡田以藏活著的原因。
多半是為了審訊岡田以藏,逼他吐露實情,坐實武市半平太的“指使岡田以藏去四處殺人”的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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