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特地將語言模式切換回“大阪話”。
……
……
在跟門外的那4位仆從說了一聲後,青登和木下舞就並肩離開了葫蘆屋的總部,走上大阪的街頭。
時值深秋,距離新年隻剩下不到3個月的時間,天氣已經逐漸轉冷。
想必用不了多久,紛飛的雪花便會染白天與地。
呼呼呼……蕭瑟的寒風在街巷上左衝右撞,使人深刻地感知到季節的轉變。
木下舞彎著嘴角,腳步輕快,仿佛恨不得蹦跳起來,看起來很高興。
她之所以會這麼開心,大概是因為她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與青登單獨出來遊玩了。
青登見狀,微微一笑,隨後悄悄地側移腳步,離木下舞更近一些。
緊接著,他冷不丁的探出左手,一把抓住木下舞的右掌。
木下舞嚇了一跳,險些叫出聲來。
在發現是青登正牽她手後,她沒好氣地朝青登投去嗔怪的眼神。
不過,她並沒有掙開的意思。
反而還在遲疑了片刻後,調整了下右手的位置,從原先的“被握住”改為“十指緊握”。
“嘿嘿……~”
她一邊露出憨憨的傻笑,一邊更加用力地握緊青登的手掌。
換做是在白天人多的時候,內向含蓄的木下舞斷不敢做出如此大膽的舉動。
幸而現在已是黑布隆冬的夜晚,街道上的行人已是寥寥無幾,所以她也難得地展現出大膽、豪放的一麵。
望著木下舞的憨憨笑臉,以及正緊牽作一塊兒的兩隻手,青登不由覺得百感交集。
經過漫長的等待、反複的考驗,他總算是獲得了木下琳的認可,被她承認為自己的“孫女婿”。
隻差一場婚禮,他與這位喜穿紅衣的少女就能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
青登始終篤信:隻要搞定木下舞的家屬,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全是因為他不了解木下舞的家屬,因此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兩眼一抹黑。
有道是“人類最古老而強烈的情緒是恐懼,而最古老而強烈的恐懼是對未知的恐懼。”
就結果而言,青登的“結婚大計”隻完成了三分之一的指標。
另外二女的家長們都還未向他點頭呢。
不過,他並不感到焦躁。
倒不如說,在攻陷最大難關(木下琳)的刻下,他已是成竹在胸!
總司的家屬隻有親姐衝田光、二姐衝田金,以及與養父母無異的近藤周助、阿筆。
衝田金遠嫁外地,青登從沒見過她。
近藤夫妻肯定是不會對青登的婚事指手畫腳的。
衝田光小姐雖未明說,但青登能夠明顯地察覺到:對方並不抵觸他的“三個正妻”的主張。
至於佐那子的家屬,也很好辦。
千葉重太郎、千葉榮次郎……他們全是小字輩,沒有話語權。
唯一能在佐那子的婚事上拍板的人,隻有其父千葉定吉。
青登與千葉定吉乃是老交情了。
他一早就獲悉了對方的招婿標準。
首先,佐那子必須得是正妻。
其次,佐那子的丈夫得是一個靠譜、愛妻的好男人。
最後,對方必須要俱備一定的經濟能力,不能讓佐那子喝西北風。
總的來說,千葉定吉的這些要求基本就是木下琳的招婿主張的翻版,大差不大。
這不就巧了嘛?青登完美符合所有條件!沒有一項是不符合的!
青登堅信:當他拿出十成十的誠意,必要的時候,狠狠地將額頭貼在榻榻米上,拚命嚷著“請將佐那子交給我吧!”,勾動千葉定吉的惻隱之心,最後定是十拿九穩!
假使順利的話,青登打算於年內——即在接下來的2個月內——舉行一場“同時迎娶三位正妻”的盛大婚禮。
他覺得木下琳提出的“在除夕舉辦婚禮”的這項主意,還蠻不錯的。
在甜美、疲勞、大汗淋漓、氣喘籲籲的新婚夜裡迎接新年的到來……感覺不賴!
順便一提,青登之所以會急著結婚,完全是為了穩定新選組和秦津藩的軍心、民心。
絕對不是為了儘快體驗為人夫的極樂!
不知不覺間,青登和木下舞走入一條人頭攢動的長巷。
這條長巷似乎是“酒館街”,巷內開滿了大大小小的居酒屋。
夜晚是酒鬼的天下。
在娛樂活動匱乏的江戶時代,就更是如此了。
“與朋友一起去喝酒”是江戶時代的為數不多的夜生活之一。
該巷內的每一間居酒屋都點著燈火,將整條長巷照得猶如白晝。
“再喝!再喝!”
“你看這個斌太郎,才喝幾瓶就醉了,真的是太遜了。”
“這個斌太郎這個就是遜啊!”
“聽你這麼說,你很勇哦?”
“開玩笑,我超勇的好不好,我超會喝啦!”
……
或是獨自一人,或是三五成群。
或是歡笑,或是鬼嚎。
無數酒鬼出沒於此巷中,平添了不少煙火氣。
這副熱熱鬨鬨的光景,使青登感到相當懷念。
以前在試衛館練劍的時候,他也經常與近藤勇等人一起結伴外出喝酒,喝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
青登從不貪杯,所以很少醉倒。
極個彆人——主要就是總司——就總是貪杯,喝得斷片更是常有的事情,總要勞煩青登將她背回家。
正當青登暗自追憶、感慨的這個時候——
“喂!快看!是西洋人!”
“嘖!這兒怎麼會有夷狄?”
“這家夥的眼睛竟是藍色的……好惡心啊!”
“喂!夷人!快滾!這兒不歡迎你!”
“滾滾滾!聽得懂我們的語言嗎?我們叫你滾!”
……
突如其來的謾罵聲,吸引了青登的注意力。
青登循聲望去,緊接著便見到一位金發藍瞳、相貌英俊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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