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新選組及時殺到,粉碎了他們的陰謀,否則一場人間慘劇就要在桂小五郎眼皮底子下發生了。
每當想到這兒,桂小五郎就不禁對新選組心生謝意。
久阪玄瑞到底有沒有參與這起謀劃……已經難以論說。
當知道真相後,桂小五郎一句話也沒說,隻把自己關進房間,許久未出來……
看著桂小五郎的表情變化,高杉晉作臉上浮現幾分不忍之色。
沉默數秒後,他咬了咬牙關,把話接了下去:
“桂,我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但你還是醒醒吧!”
“鬆陰老師已死!”
“這座村塾已廢!”
“久阪已與我們分道揚鑣!”
“曾經的同窗求學的時光,已經不會回來了!”
高杉晉作吼畢,落針可聞的沉默頓時降臨在二人之間。
“……”
桂小五郎一言不發,隻默默地垂下頭,腦袋掛在胸前。
約莫10秒鐘後,他默默鬆開高杉晉作的衣襟,站起身來,就這麼不聲不響地轉身離開。
高杉晉作一邊整理被揪得一團亂的衣襟,一邊冷眼看著向塾外走去的桂小五郎。
當其身影即將從他視界內消失時,一道低沉、失落的聲音幽幽傳來:
“……搞了半天,原來仍記掛當年的同窗之誼的人,就隻剩我了啊……”
留下這句話後,桂小五郎稍稍加快腳步。
他那鬆軟無力的步伐……仿佛在飄。
……
……
長州,某片山林——
鐺!鐺!鐺!鐺!鐺!鐺!鐺!鐺!鐺!
金鐵相擊之聲,不絕於耳。
縱橫交錯的斬擊,切斷了山風。
般若持刀在手,雙目左右掃視。
隻見兩名身影在其身周高速移動,或是挺身進逼,或是晃身騙招。
這二人並非旁人,正是海坊主與宿儺!
般若冷哼一聲,主動出擊。
轉眼間,三人戰作一塊兒。
海坊主掄起手中的大太刀,照著般若腦袋就是一劈——般若舉刀格擋,將其彈開。
宿儺撐開雙臂,兩柄太刀在半空中割出一道道銀芒,織出一張銀色的大網——般若僅一擊,就擊碎了這張“銀網”。
說時遲那時快,般若壓低上身,如旋風般撲向海坊主。
海坊主下意識地舉高手中的大太刀,力劈而去,試圖逼退般若。
沒承想,般若不退反進,在刀鋒即將斬中其天靈蓋時,他敏捷地扭動身體,不多一點、不少一點地躲了過去,然後繼續向前,一口氣進逼至海坊主跟前。
他左起右臂,抬起左肘尖,瞄準海坊主的肚腹,猛地就是一肘。
“肘擊”乃人類肉體所能使出的最凶殘、最具威力的攻擊手段之一。
因此,吃了這一擊的海坊主頓時痛呼一聲,雙腿一軟,身子像蝦米一樣彎曲起來。
為了讓自己好受一點,他不得不翻過身子,側躺在地。
解決海坊主後,般若立時馬不停蹄地轉身撲向不遠處的宿儺。
宿儺沉下麵龐,如螳螂般舉起手中雙刀,擺好架勢。
般若一揮手,刀鋒在半空中劃出驚心動魄的弧線,斜掃向宿儺。
刀鋒看似正中宿儺身軀,實質上隻砍中其殘影——對方使出精妙的步法,閃身至般若側後方,發起猛襲。
般若不慌不亂地展開迎擊。
快速滑動的四隻腳激起團團煙塵。
煙塵之中,刀光劍影,既讓人目眩,也令人應接不暇。
不消片刻,煙塵漸散——同一時間,打鬥聲停了下來。
待煙塵儘皆散去後,便見宿儺以大字型躺在地上,他那兩柄太刀飛到半空中,落向遠方。
般若直挺挺地站著,單手持刀,刀尖斜指宿儺咽喉。
隻要他願意,僅需將刀輕輕往前一推,就能立即取走其性命。
“投降!投降!”
宿儺一邊麵露無奈之色,一邊舉高雙手,作投降狀。
眼見對方已舉手投降,般若習慣性地振刀,抖去刀身上並不存在的血跡,然後納刀歸鞘。
這時,冷不丁的,般若身後傳來清越的男聲:
“精彩!精彩!”
伴隨著叫好聲,鼓掌聲、腳步聲一並傳來。
般若麵無表情地轉頭看去——酒吞童子一邊鼓掌,一邊邁開大步,向他走來。
“般若,一陣日子不見,你又變強了!”
麵對酒吞童子的誇讚,般若臉上無悲無喜,不為所動,甚至都沒出聲回應一句。
酒吞童子似乎也習慣了般若的冷漠,簡單地讚揚一番後,他就背起雙手,不緊不慢地說道:
“般若,又來活了,你快去準備一下吧。”
般若頓時輕蹙眉頭。
“又要我去做什麼?”
“老樣子,去給桂小五郎做保鏢。”
“啊?怎麼又要給那家夥做保鏢?那家夥這回要去哪兒?”
“長州決定發動東征,打上京畿,與秦會薩決一死戰。桂小五郎準備跟隨久阪玄瑞等人一同東上。”
此言一出,在場諸位紛紛變了表情。
海坊主挑了下眉:
“東征?這未免太莽撞了吧?”
宿儺接過話頭:
“如今的長州麵對佐幕派,沒有任何優勢。貿然打上京畿,隻怕是凶多吉少啊。”
酒吞童子聳了聳肩:
“對長州而言,此次東征確實是凶多吉少。可對我們來說,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海坊主和宿儺直勾勾地看著酒吞童子——他們的意思很明顯,催促酒吞童子把話說下去,詳細講講這“好事”是何意。
酒吞童子稍稍整理措辭後,緩緩道:
“以久阪玄瑞為首的激進分子們牢牢把持了長州的藩政。”
“他們就是一群聽不懂人話的瘋子,完全沒有跟他們合作的價值。”
“因此,對於長州此次的東征,我可是滿懷期望的——如果久阪玄瑞等人能在此次東征中死傷殆儘,那真是太好了。”
說到這兒,酒吞童子彎起嘴角。
“這般一來,我們就能順勢強推桂小五郎上位,使他一舉成為長州的實際領導者。”
“如此,這對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將是極大的利好。”
“綜上所述,桂小五郎非常重要,長州上下誰都可以死,唯獨他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所以,般若,就勞煩您再跑一趟腿了。”
酒吞童子話音剛落,般若就用力地啐了口唾沫。
“就不能換彆人嗎?我跟那家夥處不來,他太古板了,我喜歡更加隨性的人。坦白說,我實在是不想再當他的保鏢了。”
對於般若的回絕,酒吞童子似乎早有預料。
他微微一笑,換上意味深長的口吻:
“那麼,為了讓沒乾勁的你重新迸發出活力,我就給你一點小獎勵吧——事成之後,我會拜托大嶽丸再跟你較量一番。”
般若聞言,頓時亮了雙眼。
“此言當真?”
酒吞童子點點頭。
“當真。”
“他不會留手?”
“我會讓他在不砍死你的前提下,儘量全力以赴的。”
說到這兒,酒吞童子停了一停,隨後換上半是打趣、半是認真的語氣。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雖然比起剛加入我們的那會兒,你的實力變強不少,但依然不是大嶽丸的對手。”
“如今的你若對上大嶽丸……我想想啊……搞不好還是會被他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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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一卷比較短呢,主要內容隻有“池田屋事件”和隨後的“禁門之變”。“禁門之變”結束後,就進入下一卷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在11月之前完結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