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他在搞什麼啊?他怎麼衝到那個地方去了!這一戰就這麼讓他興奮嗎?”
永倉新八深吸一口氣,高聲喊道:
“橘先生!等等我們!你衝得太靠前了!快回來!你已經脫隊了!”
縱使是戰無不勝的青登,在地形複雜的山地裡作戰,一旦脫離了隊伍,也很難說不會遭遇危險。
永倉新八可是新選組裡數一數二的大嗓門。
眾人很確信:永倉新八的聲音絕對傳到青登耳中。
然而,青登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專心致誌地向前趕路,斬殺沿途的一切敵人。
事實上,青登確實沒有聽見永倉新八的聲音。
他的耳朵自然而然地屏蔽了跟戰鬥無關的一切聲音。
他的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戰鬥!
我想戰鬥!
我的速度還能再快!
我的力量還能再強!
我現在的狀態實在太棒了!仿佛無所不能!我要看看自己現在的極限在哪兒!
向來不愛說話的齋藤一,在瞧見青登當前的異常狀態後,難得地開口道:
“橘先生他……他今天的狀態可真好啊……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土方歲三、永倉新八等其他人紛紛點頭,以示讚同。
跟尋常時候比起來,青登目前的狀態強得可不是一星半點!
他目前的狀態……用簡單易懂的話來形容,那就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哪怕是身為友軍的他們,在見了青登這“舉手投足間,敵軍崩散四裂”的彪悍攻勢後,也不禁覺得毛骨悚然。
總司:“……”
身為與青登最親近的人之一,她是第一個發現青登的異常的人。
總司本就是一個擅長察言觀色、能見他人所不能見的人。
因此,她本能地感知到:青登之所以打得這麼狠、這麼拚,似乎並不是為了打垮敵軍,引領勝利。
而是為了……檢驗自己現在的實力。
看見青登狀態奇佳、迅猛異常,她自然感到高興。
可是……可是……
不知怎的,她心裡忽地生出幾分擔憂和……畏懼。
……
……
青登的攻勢愈發猛烈!
用“所向披靡”、“勢如破竹”等詞語來予以形容,都顯得程度太輕而不當。
他衝刺著,跳躍著,攻擊著。
長州軍的將士們潰敗著,慘叫著,死亡著。
就在這時,青登陡然覺得眼前豁然開朗——前方不再有往上延伸的山路。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被清理得工工整整的平地。
緊接著,一麵繪有“一文字三星”的軍旗在風中舒展。
為數不少的長州將士——他們大多穿著精致的鎧甲——聚集於此。
青登馬上明白過來:自己到達山頂了!
“媽的!下麵的人都在乾什麼!怎麼這麼快就讓敵人攻上來了!”
“攻上來的賊人就隻有他一個?”
“不要大意!他就是仁王!”
“拿鐵炮來!與仁王為敵,不需要講究什麼道義!”
“隻要殺了仁王,這一戰即使輸了,也是雖敗猶榮!”
亂七八糟的叫喊包圍著青登。
打刀、長槍、弓箭、火繩槍……各式各樣的武器自四麵八方對準青登。
這兒畢竟是敵軍的本陣,擁有此等強度的守備力量,乃理所當然的事情。
敵方不僅普遍穿著防禦力極強的甲胄,而且攻擊手段非常多樣,有近戰有遠攻。
不管是從哪一個角度來看,這都是一場不容輕忽大意的惡戰。
一個不好,說不定就會被冷槍、冷箭給放倒。
望著敵方的這等陣勢,青登的麵部神情終於發生變化。
隻不過,並非露出膽怯、畏懼之色。
而是掛起若隱若現的興奮神情!仿佛獵人碰見上等的獵物。
他飛速掃視一圈,尋找久阪玄瑞的身影。
就跟桂小五郎一樣,久阪玄瑞的相貌非常不錯,乃儀表堂堂的俊男,其模樣很有辨識度。
然而,青登細致地找了一遍,卻沒有找到疑似是久阪玄瑞的人物。
——算了……無所謂。
他彎起嘴角,輕笑了一聲。
——久阪玄瑞的腦袋並非現在的首要目標。
——拿下天王山才是眼下的頭等要事。
他又掃視一圈,這一回兒不再是尋找久阪玄瑞,而是望著麵前這一個個在他眼中變成“透明狀”的諸敵。
儘管從方才起,青登就一直催逼體內的力量,意欲試出進入這種奇特狀態後的實力極限,但戰至現在,他還是覺得自己身上還有許多力量沒有發揮出來!
想到這兒,青登不禁感到全身發燙,名為“戰意”的火焰在其胸腔中熊熊燃燒,體內每一根神經、每一塊肌肉、每一顆細胞,都在躍躍欲試!
——我還能更強!
——來吧,繼續戰鬥吧!
他“嘶”地深吸一口氣,無所畏懼地直視麵前的刀刃、箭尖和槍口,不緊不慢地撐開雙臂,釋出攻勢——
……
……
……
……
“橘、橘君……?”
是總司的聲音。
仿佛如夢初醒,青登眨了眨眼,一臉茫然。
——咦?發生什麼了?
說來怪異,他就像是失憶了一樣,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剛剛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他先是了低下頭,看了看握刀的手——右掌牢牢地握緊毗盧遮那,隻不過臂膀有著沉重。
定睛瞧去後,才發現原來有一人……準確點來說,是有一具屍體掛在毗盧遮那的刀身上。
這人穿著華麗的大鎧,應該是長州軍中的重要人物。
淅淅瀝瀝的鮮血從其胸膛的傷口處淌出,流了滿地,同時也染紅了青登大半個身子。
——咦?發生什麼了?
青登又在心中問了一遍,然後轉頭掃視周圍。
不看不打緊,一看其頰間頓時染上驚異的色彩。
隻見長州軍的本陣已成一片血海!鮮血浸滿大地,彙聚成一個個血泊、一條條血流。
屍體倒得橫七豎八,每一具屍體都是一刀斃命,出手無比精確、狠辣。
長槍、打刀、弓箭、火繩槍……這些武器同樣跟著屍體一起灑了滿地。
此時此地,仍能安然站立的生者,隻剩下青登以及不遠處的總司等人。
總司、土方歲三、永倉新八、齋藤一、芹澤鴨——他們5個一邊緩步向青登走來,一邊以難以置信的眼神打量周圍。
土方歲三咋舌:
“橘,這些……全都是你乾的?”
芹澤鴨接過話頭:
“這麼短的時間,你就滅了長州軍的本陣?”
永倉新八呢喃:
“不管怎麼說,這殺敵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青登怔怔地看著同伴們。
而同伴們也同樣在看著他——以難以言說的古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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