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書墨指了指那些木炭。
“陸公子,恕老夫叨擾,老夫若沒眼花,這應該是木炭吧?你打算用此物作畫?”
“這的確是木炭。”陸閒點了點頭。
黎書墨心想用木炭作畫,似乎也沒有什麼稀奇的,畢竟小孩子也喜歡用木炭在地上寫寫畫畫。
不確定又問:“那是……饅頭?”
“這的確是今早我家娘子剛蒸的饅頭。”陸閒點了點頭,還撕扯了一塊塞進嘴裡。
“呃……”
眾人無語。
敢情是這小子是餓了,將隨身帶來的饅頭取出來吃,而並不是用來作畫的。
我說呢,木炭還能湊合,這饅頭跟作畫可一點都沾不上邊啊。
“但是這饅頭可有妙用,諸位請看。”
說著陸閒拿起木炭輕輕在那紙上劃了兩下,然後又拿起饅頭在那漆黑的劃痕上擦拭了幾下。
讓諸位大儒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
紙上那木炭所留下的劃痕,竟然消失了!
黎書墨呆滯片刻,著實不敢相信自己的老眼所看到的。
然後他再次對陸閒恭敬行禮,由衷說道:“黎某今日方知,這饅頭竟還有這般用處,今日見君一麵,勝過讀書萬卷啊。”
黎書墨這話一出,全場再次陷入一種詭異的死寂當中,所有人的腦子皆轟鳴得厲害。
這評價是不是太高了?你個老頭想摔死我啊。陸閒趕緊連連擺手,說道:“黎老先生謬讚了,謬讚了。”
黎書墨感慨道:“老夫編撰《天下大典》,本以為將天下所有的智慧都彙入此書中,現在看來,老夫狹隘了啊。”
陸閒再不要臉,也有些尷尬,畢竟拿饅頭當橡皮擦這種事情在他那個世界裡,小學生都知道。
而且更好用的其實是最普通的那種麵包。
跟這位嘔心瀝血數十年編撰出《天下大典》的黎書墨相比,他在這一方麵連屁都不是。
“老夫期待陸公子的作品。”黎書墨再次行禮,退了回去,不再打擾陸閒作畫。
陸閒回了一禮,然後對寧婉兒招了招手:“夫人,你過來下。”
寧婉兒一愣。
青鳥撇嘴。
陸大人不會是想當眾秀恩愛吧?
寧婉兒帶著疑惑走到陸閒跟前,被無數道眼睛盯著,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陸閒隨手扯來一站椅子讓寧婉兒坐下,然後手伸了過去,撥開她額頭上那幾根發絲,讚歎道:“我娘子就是好看。”
“相公……”寧婉兒羞澀難當,恨不得趕緊找條縫隙鑽進去。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相公怎可以這般不正經呢?
青鳥無語,陸大人果然要秀恩愛。
四周那些老百姓自然是懵了。
這陸公子又是吃饅頭,又是當眾跟他娘子秀恩愛,還畫不畫啊?
不畫趕緊認輸啊。
“娘子,來,腦袋抬起來點,給相公笑一個。”
“相公……”
陸閒哈哈一笑,不在調戲這個羞澀得不行的女孩子,說道:“娘子就安心坐在這,彆將腦袋低下去就行。”
“相公,你這是要做什麼?”寧婉兒輕聲問。
“打算幫娘子畫一幅肖像畫。”
“肖像畫?”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陸閒說。
陸閒回到桌子跟前,拿起木炭筆開始在那紙上勾勒出一道道線條。
時不時就抬頭看了幾眼羞澀難當的寧婉兒,時不時的拿起桌麵上那饅頭在那紙上蹭兩下,甚至中途還咬了一口饅頭。
半個時辰很快流逝。
“請兩位公子將你們的畫作拿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