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安詡閉上了眼睛,帶著難以遮掩的失落以及…失望。
虛無神冷眼看著這一切,毫無所動。
雖然他不太清楚在十四號身上發生了什麼,但如果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神的傀儡的消失,能取信於十四號,那麼,他倒不介意十四號會對這位傀儡做些什麼。
boss則是對此反應很大,情急之下,他直接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還算堅硬的牌來,裹挾著屬於“世界”的力量,試圖以更快的速度,阻擋這同樣暗含著“世界”力量的一箭。
時汜這個家夥很可怕,又相當謹慎陰險,這看似極其普通的一箭,如果不是他同樣身負“世界”力量,恐怕也會被他蒙騙過去,根本察覺不到其中暗含了更為保險且極度致命的力量。
“世界”的力量很危險,boss根本無法保證這種力量作用到玩家身上,會不會發生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所以他隻能嘗試用更強大的力量,不,準確地說,是用感覺更強大的力量,去阻止。
“戀人!出來吧!!”
塔羅牌被飛丟出去,即將與羽箭相碰撞的瞬間,boss帶著無限的期望,高呼道。
雖然從“皇帝”的口中,他並沒有得到任何有關戀人的積極評價,但在這種關頭,boss卻不得不嘗試寄希望於這位…有著浪漫稱呼和眾多負麵評價的矛盾存在。
急速飛弛的羽箭,在碰觸到“戀人”牌的時候,得到了短暫的停滯,繼而墜落在地。
“真的成功了!”
boss拍了拍手,眼睛發亮,此時此刻,倒真的像個孩子。
“是在叫我麼?”
安詡有些茫然地睜大眼睛,陽光的照射下,眼鏡之下的瞳孔之中,似乎有水光閃爍。
一道突然出現的陰影將他籠罩在內,阻斷了他即將受到的傷害,也將日光,驅逐在外。
他腦袋發懵地下意識仰頭去看,那是一位身穿實驗室製服的青年,不同於他穿的一絲不苟、齊齊整整,青年身上的製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不修邊幅,甚至帶著些許陳舊的汙跡。
隻是那微微上翹的淺褐色短發,在陽光的折射下閃爍這溫柔的光澤,讓人下意識生出些許好感來。
青年隨意揉了揉自己淺褐色的短發,環顧了一圈,最終目光,輕飄飄落到了白發少年的身上。
“呦,我說這是誰呢?這不是我們親愛的敬愛的熱愛的節製大人嗎?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這是都幾日不見了?”
說著,青年將夾在指尖的羽箭隨手丟棄,那樣子,就像是在丟什麼不起眼的垃圾一般。
他伸出五指,煞有介事地數了數,最終聳了聳肩,似乎相當抱歉,“真是該死,我竟然有些數不清了,不過今天見到你,我懸著的心——”
頓了頓,青年彎唇一笑,眼底是難掩的失望,“終於是死了。”
“節製大人看起來仍舊是風采依舊,不減往日,你的生命仍在繼續,隻是那些在你任性之下消逝的生命,產生的傷痕,卻再也無法複生,再也無法抹平。”
“節製大人對此,作何感想?”
青年,或者說“戀人”的目光,直直向著白發少年看了過來,那道目光中夾雜著極其複雜的不善,沒有任何的遮掩。
似乎,他也不想遮掩。
“感想?”
白發少年喃喃自語,他的目光從掉落在地的羽箭,落到突然出現的青年身上。
“我該有什麼感想?或者,你希望我會有什麼感想?”
“我對你說的一無所知,隻是,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你對我的態度…想當不善。”
少年說著,唇角微勾,麵上卻是十足的冷漠,“不過我確實很想聽你說說,我所謂的任性,到底指的是什麼?”
“你的任性導致了很多世界非自然的毀滅和消亡,而且是以一種非常殘忍的方式…你不妨換位思考,如果你所在的世界即將被一位性格惡劣的強者玩弄般地毀滅,而你隻是其中痛苦萬分卻無法逃脫的一員,你該多麼絕望?!”
“戀人”盯著白色短發少年,他試圖從那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上看到些許愧疚,些許歉意,但他注定要失望了。
白發少年不為所動,也許,他根本不會去換位思考。
“換位思考?這未免有些可笑,我都是淩駕於世界之上的強者了,為什麼還要去思考…螻蟻的心情呢?”
他說著,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似乎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
隻是這副麵目,在“戀人”的視角,尤其可憎。
“那麼…‘世界’呢?一位超脫於你的存在,他並不是螻蟻吧?對你付出了十足的信任,為什麼你要傷害他?背叛他?”
“你可以不去考慮螻蟻的心情,那麼…‘世界’的呢?你有沒有去考慮‘世界’的心情,傾聽…‘世界’沉默之下的心聲?”
“戀人”又追問道。
“‘世界’麼……一個自視甚高的家夥,況且他都超脫於我了——”
白發少年適時露出疑惑的神情,看著“戀人”,“他擁有了那麼多,那麼強大的力量,你確定這樣的存在,需要你我去關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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