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凝目看去。
他對塔羅牌的了解並不多,不過最簡單的牌麵,他還是看得出的。
“哦豁,塔羅牌中的二號牌——女祭司麼......”
節製雙指指尖夾著牌,於牌麵之上的,赫然是正位而立的一身純白的女祭司。
“出來吧,女祭司。”
伴著輕輕的呢喃,力量牌瞬間消失不見,與此同時,一道耀目的窈窕白色身影在不遠處憑空顯現,她拖著並不凝實的身形,一步一步,不急不緩地走向節製。
每走一步,身形便凝實一分。
待走到節製麵前時,便是再真實不過的...女祭司。
女祭司稍稍抬頭,露出那張相當文靜的麵容來。
一身潔白又保守的法袍,雙手捧著一本純白之書,她往那一站,似乎就是溫和內斂的象征。
“節製......你...是節製吧?”
意念微動,純白之書便消失不見。
伸出的雙手,輕輕掀開寬大的帽兜,女祭司看到那張隱藏在帽兜之下,屬於節製的精致又熟悉的臉時,似水的雙眸之中,有水波浮動。
這一掀,也讓阿坤訝異於節製的能力之餘,看到了這位幕後之人,真正的麵容。
隻看模樣的話,任是誰也不會將不美好的詞彙加諸於節製的身上,但他見識過節製的布局,所以露出真實模樣的節製,帶給他一種...莫名的反差感。
相當有少年氣的漂亮麵容,如果配上剛才那個不包含任何惡意的笑容...那將是...最好的偽裝。
節製微微皺眉。
怎麼這些被召喚出來的家夥,好像都認識自己?愚者是,魔術師是,就連現在的女祭司,也是。
“我們認識麼?”
洞窟外由於解除限製,絲絲縷縷來自太陽的光線,透過縫隙,直直地照射過來。
節製抬起蒼白又骨骼分明的手,遮擋於麵前。
女祭司見狀,溫柔地將帽兜為麵前的少年重新戴上。
節製下意識鬆了口氣,手也縮回了鬥篷之中。
不知道為什麼,麵對這位女祭司的時候,他的內心,不再似之前沉鬱,也不似剛才那般感到空洞,反而,變得平和起來。
那是一種...他說不上來的、源自內心因富有而衍化來的平和。
他似乎不討厭...女祭司。
“認識,我一直以為你已經——但現在借著世界的指引重新見到你,節製,我真的很...高興。”
女祭司這麼說著,那雙水波蕩漾的雙眸之中,是連節製也無可汙蔑的真摯情感。
怎麼...會這樣?
看著這樣的女祭司,節製迷惑了。
似乎女祭司真的是因為他的存在,而感到由衷的喜悅。
可是,可是自己明明不認識她,而她,卻明確說認識自己。
不是愚者的閉口不言,不是魔術師的遮遮掩掩,而是再明確不過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