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不記得我了吧?沒關係,隻要我記得你,隻要你還活著,隻要世界——”
說到這裡,女祭司突然沒有再說下去了。
她一抬頭,正對上節製直勾勾看向自己的視線,那雙漆黑的雙眸,和她記憶中的節製,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但看著現在的節製,看著這張明顯變得稚嫩的麵容,她不知怎麼,心中輕微泛酸。
有關節製的回憶,在腦海中,如走馬觀花般,迅速閃過。
初見時,魔術師領著尚且年幼的節製來到了她的麵前,當時的節製還是小小的一個,一雙圓溜溜的黑色眼珠掛在有點嬰兒肥的麵容上,整個人看上去相當可愛。
【小節製,這是女祭司,快叫姐姐。】
魔術師抬手輕輕勾了一下節製還算堅挺的小鼻子,隨後掌心精準地挨了節製的一巴掌。
【魔術師,你知不知道世界對我有多偏愛?你再動我的鼻子一下,我就要打小報告了。】
當時尚且年幼的節製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但一轉眼的功夫,節製看向自己時,卻是已經勾起了得體的笑容,甜甜地叫了聲——
【姐姐。】
那一聲似乎沒什麼特殊,又似乎很是特殊,她當時就愣住了,恍然想到,有多少年,沒有人這麼叫自己一聲“姐姐”了。
所擁有的漫長的有無止境的時光讓她已經有些忘卻自己的性彆,自己的年齡,自己...本身。
她一直在為理智主宰,她銘記自身職責,牢記自己肩負的使命,她為力量牌占卜合格的繼承者,見證繼承者的更新迭代。
當時看著小小的節製,她心裡算是真正長舒一口氣,發自內心彎起了唇角。
節製牌在她心裡,毫無疑問是尋找力量繼承者最困難的一個,也是力量繼承者換代最快的一張牌。
其實其餘牌,一旦選定了繼承者,基本就沒有迭代現象了,也隻有節製牌,會發生這種狀況。
所以一直以來,節製牌力量的繼承人,是她最不眼熟的。
這不僅僅是因為節製牌本身是不附帶有力量的,它的力量之源,來自世界。
換句話說,節製牌擁有的,是一份能使用世界力量的能力,而這份能力是否能夠落實,這份力量的大小,最終選擇權,仍舊在於世界。
可以說,節製和世界,是牢牢綁定的關係。
節製借助“世界”的力量來平衡世界,世界通過“放權”做到自身的內在調和。
這份能力,可以想見,在得到“世界”認可的情況下,將會被無限放大,而一旦得不到“世界”的認可,或者隻得到“世界”的部分認可,能發揮的就十分有限了。
很不幸,在小節製沒出現之前的漫長歲月,“世界”與節製牌繼承者們之間,因為種種原因,關係從來沒好過。
她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小節製的出現,改變了一切。
自他出現之後,節製牌變得穩定,而節製牌帶給他的力量,也隨著他的一步步成長,變得愈發深不可測。
她算是親眼見證了節製的成長,而節製一旦遇到什麼棘手的問題,也會跑來跟她求助,剛開始是經常來,後來,來得次數少了。
她將此歸結於節製已經能獨立處理問題了。
感到欣慰的同時,她坐於桌前,望著一片空白的純白之書,心中有些難掩的失落。
也許不知不覺間,長久時光的相處,已經讓她真的把小節製當成弟弟般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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