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沙漠。
一紅一白兩個身影先後從傳送位點踏出,而後站定。
時汜盯著麵前一雙眼睛仿佛粘在自己臉上的紅衣少年,又看了看已經迅速延伸至指尖的荊棘血色紋路,忽地一笑。
“你不是‘眠’,但我還是跟你來到了這裡。”
他說出的話很是直白,據他所知,“眠”不會說出那樣的話,“眠”同樣無法通過傳送位點來到這裡。
但麵前的長著和“眠”一樣的臉的家夥可以。
這番偽裝在他眼裡可謂是漏洞百出,但他還是鬼使神差跟著來到了這裡。
這讓他自己也感到有些意外。
正常情況下,他是不會做這麼愚蠢的行為,但現在,站在這裡的事實告訴他,他雖然清楚地知道麵前的人並非“眠”,他還是來了。
麵前站著的紅衣少年挑唇一笑,“你還是那麼聰明,當然,我也從沒想過可以瞞得了你。”
他說話間,一個眨眼的功夫,便從“眠”化作了小蔡的模樣。
褐發少女眨了眨眼睛,微笑著,甜膩膩地叫了聲——節製哥哥。
已經很久沒聽到這個名字的時汜瞳孔驟縮,他敏銳地認識到,麵前的人,並不是小菜。
她認識自己,叫自己...節製。
怎麼可能?
相似的偽裝能力...難道是魔術師...重生了嗎?
可魔術師他也了解,那家夥總是對他有一種很矛盾的感覺,叫他節製可以,後麵加個哥哥,恐怕魔術師自己也會覺得惡心。
“你認識我?”
皺了皺眉,時汜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警覺地問道。
褐發少女笑著往前走了兩步,幾乎要靠上了他的身子。
“當然認識...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看樣子你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也難怪,做了那樣的事情,世界仍舊願意讓你苟延殘喘,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拿捏住了世界的軟肋,或者是...跟世界有什麼不可言說的感情。”
這話超出了時汜的認知,他看向麵前帶著邪笑的少女,嗓音微冷,“你在說些什麼?我做了什麼?還有,一個已死之人,為什麼你要在我麵前提他?”
“你說我們是朋友...你這個樣子,可並不像是我的朋友。”
他一句又一句的疑問,讓麵前的少女直接大笑出聲。
她笑得很是燦爛,卻帶著一股無法抹去的毛骨悚然。
這是他在小菜身上不曾看到的。
“其餘的你都可以懷疑,但唯獨,我們是朋友這點,你無需懷疑...你不知道吧?世界將懲罰你的任務交給了新節製,如果沒有我為你隱瞞,憑借他的能力,你可沒辦法苟延殘喘得得這樣順風順水。”
這幾句話中包含的信息量很大,白發少年微微皺眉,看向麵前的少女,“你是那些牌中的召喚物。”
作為“前節製”,他說得很是篤定。
“你是哪張牌的召喚物?”他問道。
少女唇角的弧度大了些,卻並沒有隱瞞的意思,她一字一頓,吐露出兩個字眼:“惡魔。”
“惡魔......”
時汜喃喃自語,塔羅牌的惡魔,被新節製召喚出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