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城侯說的沒錯!”
一與李信交好的秦臣冷笑。
“編排隴西侯,你也配?”
嬴成蟜對王翦有所尊重,對他人卻不會如此了,他故作懵懂地眨了眨眼。
“我怎麼不配了?”
“你能如隴西侯一般,上陣殺敵嗎?”
嬴成蟜閉上雙眼揉揉額頭,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
群臣失笑。
這廝還真敢想?
你能上陣殺敵?
你也就在樓台能大殺四方!
沒要群臣等太久,片刻後,嬴成蟜就睜開雙眼,在群臣怪異鄙視的眼神下,點了點頭。
這廝還敢點頭?
他還真以為自己能和隴西侯媲美?
他怎麼敢的?
秦國青年武將,蒙恬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而第二,就是將兵二十萬,伐楚失敗的李信!
如李信一般上陣殺敵,青年一代除了蒙恬,沒人敢說這話。
在群臣看來,嬴成蟜就是死鴨子嘴硬,自不量力。
“哈哈哈!看長安君的樣子,不會真以為自己能與隴西侯相比吧?這勇氣倒是不輸於任何人!”
那秦臣為給李信出氣,笑的很是誇張,帶動了不少人也笑出聲。
群臣的反應,讓李信臉色好看了不少,厲色喝道:“嬴成蟜,公道自在人心,你若真有本事,就與信一般同上戰場,而不是在這朝堂之上,呈口舌之快!”
“辦不到辦不到。”嬴成蟜搖搖頭。
李信解氣道:“你不是說能如信一般嘛!何以又言做不到了?”
“楚國已滅。若楚國尚在,你所做的一切,我是可以做到啊。領兵二十萬,死了二十萬,我上我也行啊!”
“嬴成蟜!我殺了你!放開信!辱我至此!我定要殺了他!”
李信剛剛消去一些的怒火再度點燃,紅眼特效加滿,嘶吼著衝向嬴成蟜。
身旁四人兩個抱腿,一個抱腰,一個張開雙臂攔住李信。
“冷靜!冷靜!”
“不值得!何必與這等人計較!”
“他就是故意激怒你,隴西侯不要上當!”
嬴扶蘇輕輕拉扯嬴成蟜褲腳。
“叔父,有些過了。”
嬴成蟜沒好氣道:“過個屁,誰先招惹誰的?”
看著群臣無語地看著自己,全都一副鄙視的眼神,嬴成蟜更不樂意了。
怎麼的?我說錯了?
他開始點人。
“翻白眼那個!你!彆瞅了就你!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嬴成蟜伸出兩根手指頭。
“讓你領二十萬,讓他們都死在楚國,你行不行!”
翻白眼的秦臣:“……”
說行吧,他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說不行,那就肯定是他不對勁。
打勝仗不容易,打敗仗還不容易?
“嬴成蟜!嬴成蟜!”
李信如一頭發狂的公牛一般,嘶吼不斷,奮力前衝,他現在隻想把嬴成蟜那張嘴撕爛。
他完全忘記了這還是朝堂之上,也忘記了禮數這兩個字。
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但一個將領,打敗仗絕對算不上是一件好事。
尤其還是一場大敗。
若是嬴政深度追究,這一場大敗,足以夷李信三族。
嘲諷嬴成蟜的李信,卻被嬴成蟜嘲諷的七竅生煙。
“怎麼,說委屈你了?”
嬴成蟜得理不饒人,繼續開炮。
“我仔細想了想,在打仗這件事上,我還真比你強。那可是二十萬,就算是二十萬頭豬,楚軍想要全殺掉也不容易吧?我沒上過戰場,可就算敗,起碼也能剩個幾萬吧?彆說,全打光這種事還真就你行,彆人誰有這個本事?”
被嬴成蟜一而再,再而三的揭傷疤,撒鹽水,再揭傷疤,再撒鹽水。
李信本來英武的麵容,形似一張厲鬼,想要擇嬴成蟜而噬!
“這廝安敢如此辱我,我和他勢不兩立!”
李信嘶喊著,身體左右劇烈擺動想甩脫身上攔截的同僚。
“攔信者!不為友!乃敵也!”
李信這麼一說,攔著他的幾人就有些猶豫,要不,放了吧?
以己度人,如果他們被嬴成蟜這麼罵,表現不一定會比李信好。
古人對於承諾是極其看重的。
李信在這麼多人麵前,說再攔他的人,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的敵人。
那李信就真的會這麼做,再攔下去,是敵非友。
就在幾人猶豫這一瞬。
“夠了。”
這兩個字聲音不大,聽上去也很輕,但效果卻是立竿見影。
攔住李信的幾個秦臣不再攔阻李信,重新正坐下去。
李信失了束縛,雖然還是憤恨難消,滿臉猙獰,站在那裡大喘著粗氣。
他用要殺人的眼神看著嬴成蟜,卻沒有竄上去找嬴成蟜的麻煩。
嬴成蟜則低下頭,一副我認錯,我有罪的樣子。
在這個天下,說話如此有威懾力的人,隻有一個——始皇帝嬴政。
嬴政臉上微有怒色,指著嬴成蟜鼻子罵。
“你這豎子,說夠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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