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帶太多……
這四個字給夏無且造成的衝擊力,絲毫不亞於床榻上那一百來金的衝擊力。
你要是出門不急,難道要把陛下內庫都搬到樓台來嗎?
“長安君,此不是無且不儘力。實是管事有心疾,非藥石能醫啊!”
“扯什麼犢子?你趕緊的,再把把脈!”
無知豎子!
再把脈有什麼用?
心疾隻有心藥醫!
眼看嬴成蟜一臉不耐之色,馬上就要動手的架勢。
夏無且不願和嬴成蟜起衝突,隻能是重新再把手搭在管事手腕,重切脈象。
他本以為這是無用之功,但他的手指剛按下去,眼睛就猛的一亮!
“咦?”
“怎麼樣?”鵝蛋臉美人急切地道。
她方才看著嬴成蟜要夏無且救治管事,都顧不得那條還麻木的臂膀了,一直沒插嘴。
似乎管事的命,比她自己的命還要重一般。
此刻看到夏無且“咦”了一聲,第一個出聲詢問。
夏無且盯著嬴成蟜,滿臉驚異“長安君真是神了!長安君一來,管事的脈象就變了。最短一盞茶,最長半個時辰,管事自會醒來!”
嬴成蟜沒有驚異,反而一臉理所應當。
他翻了翻白眼,指著夏無且衝眾女吐槽“看到沒有,什麼儘力了無能為力的,就是錢沒給夠!一會都把錢拿回去,你們湊的那三瓜兩棗,太醫令大人看不上。”
“唯。”
眾女深以為然,脆生生地應道。
夏無且……
他有心辯解,嘴巴張開卻是說不出任何話。
嬴成蟜一來,女管事的脈象就變了,這事他要是聽聞者也會滿心疑竇的。
但脈象是不會騙人的,女管事的脈象確確實實變了,雖然連他自己都解釋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離去時不取分文便是,到時不需分說,我之品行圍眾自會知曉。
“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夏無且對鵝蛋臉美人致歉,從鵝蛋臉美人手臂處取下一枚銀針——沒有人看到這根銀針是什麼時候飛上去的。
夏無且取針的過程中,嬴成蟜一直緊盯著夏無且的手,生怕夏無且耍流氓似的。
鵝蛋臉美人的手臂漸漸有了知覺,片刻功夫便恢複如初,連忙擺著手連連道:“不怪太醫令,是我魯莽了。”
夏無且伏在桌案上寫下藥方,遞給鵝蛋臉美人,精心囑咐完服藥事項。
與嬴成蟜道了聲彆,一背藥箱,連正眼都不看那堆堆放在床榻上的百金,步履從容地走出房間。
“夏老頭,你忘拿錢了!”嬴成蟜喊道。
“此行隻為救人,不為錢財!”夏無且硬氣道。
我夏無且的節操,豈是你這豎子能敗壞的?
夏無且剛走,眾女眼饞地看著床榻上那百來金,對視此為無物的夏無且敬佩不已。
“太醫令似乎不是君爺說的那種人。”
“這才是真正的醫者,不似馬道巷的那醫者,治個風寒便要十錢!”
“太醫令可是我朝上卿,什麼沒見過,豈會如我等一般貪戀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