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首微聲道:“姑娘,這太冒險了。”
紫衣女子道:“是冒險。李菡瑤有誌向,不屈服於命運,弄什麼選婿招贅,我亦不屈服,也要搏一回。”
粉衣女子道:“落公子雖然有些才名,可家世太清貧了,姑娘為他如此用心,值得嗎”
紫衣女子道:“當然值得。他絕非池中之物!李菡瑤的拚搏終將竹籃打水一場空;而我,定會成功!”
粉衣女子問:“被發現怎辦”
紫衣女子道:“那就推到潘子辰身上。橫豎他白天已經對李菡瑤用過這下作的招數,人儘皆知,再用一次也沒什麼可稀奇的。我來幫李姑娘,才被連累了。”微微垂眸,掃一眼身上的紫衣,和李菡瑤身上穿的接近,連發髻式樣也梳得相近,為這事,她已經做了萬全謀劃。
粉衣女子又問:“若落公子沒來呢”
紫衣女子聲音輕的恍若囈語,卻堅定異常,“隻要去的人按我吩咐的說,他就一定會來!”
粉衣女子又道:“姑娘為何讓人去殺觀棋她不過是個會下棋的丫頭,咱犯不上冒這個險。”
紫衣女子道:“這你不必知道。”
她仿佛窺破某個玄機,嘴角勾起自信的微笑,心想:“人人都說李菡瑤聰慧過人,那是她張揚不知收斂,怎比我內蘊風華、蕙質蘭心。縱千算萬算,也瞞不過我!”
她眼前浮光掠影般晃過一幕幕場景,都是這兩天在觀月樓捕捉到的:落無塵無意中流露出的意亂情迷,竟是對觀棋!除了癡戀落無塵的人,誰能發現
她發現了!
落無塵和李菡瑤便都在她局中了。
小船在一處僻靜處靠岸,兩個女子下了船,悄悄往杏花巷織錦坊的河埠頭——李家貨運碼頭走去。
上了貨運碼頭,站在河堤上,隻見李家織錦坊內燈火通明、喧嘩陣陣,一場紛爭正進行,兩個女子沒理會那喧嘩,沿河堤直奔李家彆苑後門。
李家織錦坊內,一觸即發。
潘織造帶著大批衙門官差。
李卓航身後是烏壓壓的工人,進貨的,庫房的,染坊的,繅絲的,修織機的,織錦的……男人在左,女人在右,女人多是婦人,一個個都麵色不善。
雙方隔著一道大門對峙。
公務房內,李菡瑤和觀棋等人隱在窗後,密切關注外麵的情勢,七八個管事媳婦守在門外待命。
李卓航躬身道:“不知潘大人深夜來此,有何公乾”
潘織造道:“本官接到太平織錦坊工人告發,道你盤剝、克扣工人工銀,特來查問。還不開門!”
李卓航道:“這原是管事欺上瞞下,小民已經處置了他們,現工人已經複工。有勞大人跑一趟。”
潘織造冷笑道:“你威脅他們的吧妄想壓下此事!李卓航,你偽善奸猾,枉顧聖恩,玷辱了皇上親賜的匾額‘積善之家’,本官定會秉公處置、為民作主!”
李卓航道:“絕無此事!大人若不信,可喚他們問話,或者派人進工坊去察看,看小民可曾說謊。”
不等潘織造問,織工們紛紛道:
“李老爺沒有克扣我們工錢,都是黃舒朗幾個弄的鬼,老爺已經賠我們銀子了。”
“就是,我們開工了。”
“為什麼還要查”
新的一月,笑眯眯地問一聲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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