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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逸生茫然——告知什麼
大靖禮製規定:貴妃的最高禮服為九行九對翟紋,他一時沒看清楚那翟紋的數量,所以沒反應過來。
方硯卻反應過來了,對齊縣令喝道:“快讓他們停下!”又向潘織造質問:“大人竟敢逾製私造皇後冠服!”
齊縣令舉手嘶喊:“都住手!”
官差和工人全都住手,院內寂靜下來,若不是其他院子還有聲音,隻當暴動不存在過。
人人都聽見了方硯質問的話,都盯著那撐展開的褘衣。
潘織造也看見了,目露驚恐。
“這是陷害!”他大喊。
可是沒有人聽他辯解。
這不是僭越那麼簡單,這件褘衣暴露了潘家的野心:想要代替皇後,更可推測為詛咒皇後早喪。
陷害也好,真有其事也罷,都不重要,關鍵是陳氏後族不會放過這個除掉潘貴妃的機會。
“李、菡、瑤——”
潘織造再次仰天怒吼。
這一次,聲音滿滿的都是絕望!
他認定這一切都是李菡瑤主使的,因為李卓航年長,為人謹慎精細,行事穩重,輕易不敢對抗官府;而李菡瑤年少,具有少年人的熱血無畏精神,敢作敢為,仗著智謀過人,不把他放在眼裡,才敢如此行事。
這的確是李菡瑤的手筆。
興宇等五家紡織商都是潘家的隱形產業,為了方便潘織造就近掌控,這五家工坊都建在霞照城內。
既費心弄了這樣的作坊,賺小錢是不滿足的,嘗到甜頭後,便希望賺大錢、銀子來的更快。
如何讓銀子來的快呢
一要壓縮原料成本;
二要降低人工成本;
三要提高售賣價。
原料成本就不說了,同行競爭激烈,不太好巧取豪奪;售賣價,自有潘織造將官用訂單給他們,一分銀子的貨,賣出五分銀子的價,容易的很。
至於人工成本,他們用各種手段誆騙熟練織工簽下死契,為作坊做牛做馬,例如逼得小作坊破產,他們趁機接手,人和機器都得了;再就是壓低工錢。
工錢壓得太低,等於涸澤而漁。
他們就是在涸澤而漁。
這次高三胖給李家設下陷阱,同樣克扣工人月銀的手段,也在興宇等五個作坊中使用了,不過克扣的銀子他們是不打算還給工人的,全孝敬上去了。
潘織造是江南織造局的主官,李菡瑤當然要摸清他的底細,於是發現興宇等商行;又查知高三胖買通了太平織錦坊的管事、圖謀李家家業,她立即進行周密布置,公開招贅,惑人眼目,對潘織造步步緊逼,進行圍殺。
方逸生弄清緣由後,急命親信給寧致遠送信,告知這邊情形。又低聲問王壑:“可要給梁大人傳信,在京中策應,彈劾潘織造僭越,有狼子野心”
王壑忙道:“不行!”
方逸生忙問:“為何”
王壑道:“這件事家母不能插手。”
方逸生問:“那萬一打蛇不死,李妹妹豈不危險”
王壑沉著道:“不會,這次他死定了!你隻需派人將消息送給右僉都禦史段啟明即可。”
段啟明,原監察禦史,曾彈劾王亨治家不嚴,縱容王詔在徽州為所欲為,勾結青華知府倒賣官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