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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熙道:“那你敢公告天下嗎”
王壑堅定道:“我會公告的!”
澤熙道:“那就是說,現在不能公告嘍你現在對姐姐這樣,姐姐的閨譽很受損。你是男人,就要登基做皇帝了,萬一你不能娶姐姐做皇後,你是一點兒損失都沒有,將來還可以娶許許多多的女人,填滿你的後宮;姐姐卻要被天下人恥笑,最後委曲求全,任憑你擺布。哼,你打的好算盤!你要是真愛姐姐,就不能對她這樣!”
男童毫不畏懼地跟王壑對視——不,是仰視,麵對王壑,他的小腦袋竭力後仰,才能看清王壑臉上神情,也讓王壑看清他的神情,他眼神熾烈,堅定地擋在李菡瑤麵前,義正言辭地指責王壑,維護李菡瑤。
李菡瑤叫道:“澤熙!”
眼一熱,鼻子也酸了。
她推了推澤熙肩膀,示意他彆說了;又瞅了王壑一眼,仿佛說“好好的你為難他做什麼”
澤熙不肯挪動腳步。
王壑也很意外,看著澤熙,心中不悅消散了——不論如何,這孩子能如此維護李菡瑤,他感到安慰。當然,還要再細觀察,也許是有其他非分之想。若有非分之想,他是堅決不能容,也絕不能忍的。
他問澤熙:“你能替觀棋姑娘考慮到這一層,可見她沒白疼你。那你願意祝福我們嗎”
澤熙道:“不!”
很堅定的口氣。
王壑心一沉,麵上仍笑問:“為何”
澤熙道:“因為你不能給她幸福,你隻會帶給她不幸。”
王壑目光倏然轉厲,緊盯著男童,帶著危險的語氣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李菡瑤也駭然,急忙扯過澤熙,低聲嗬斥道:“澤熙,彆胡說!這是我的事,你不許插手!”
她少見的嚴厲。
她跟王壑一樣,無論平日裡多親近和睦人,也絕不喜歡被人乾涉私事;再者,她和王壑正處於男女間最甜蜜的時期,濃情蜜意之時,澤熙卻說王壑不能給她幸福,雖然她不信什麼吉兆、討口彩之類的說法,聽了這近乎詛咒的話也覺得掃興和刺心。——這是她度量大,換個人必要發怒。
澤熙見她這樣子,有些害怕,也有些委屈,但他絕不肯退縮,堅持道:“我沒有胡說。姐姐,他們不會容下你的。一定會害你的!”他還想說“這人騙你的”,卻乖巧地沒說,因為對王壑存了戒心,也怕李菡瑤生氣。
李菡瑤念他一片忠心為自己,不忍再責備他,換上笑臉,嗔道:“姐姐就那麼笨,好容易被人害麼哼,能害我的人還沒出生呢。你就彆替姐姐操心了。”
王壑也道:“澤熙兄弟,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你還是去專心研究那機動車吧。這個研究好了,一定能讓你姐姐高興。”說罷轉向李菡瑤,道:“咱們去大姐那吃飯吧。下午跟安國使臣談判。須得早些準備。”
本來,他想說“這不是你小孩子家該操心的事”,以譏諷澤熙是侏儒,但想到澤熙是李菡瑤看重的人,看在李菡瑤的麵子上,便不肯計較他剛才的無禮。可又不願再跟澤熙耗下去,更不願聽那誅心的預言,於是找了個借口,想將李菡瑤拐走。——他算準李菡瑤抵擋不住談判的誘惑。
李菡瑤道:“當然要去。”
她自不會放過參加談判的機會,再者也不願王壑跟澤熙再爭執下去,於是囑咐了澤熙幾句話,竟跟王壑走了。
出帳時,王壑回頭,隻見澤熙正瞪著一雙漂亮的黑眼睛,憤憤地盯著他。他對男童一笑,意味莫名。
澤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