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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恰好是九月初九,重陽佳節。
給蘇壹布置了許多任務,讓他帶著村中閒漢整理好山腳的另一間破草屋,作為造紙坊使用。
又叮囑蘇氏帶著村裡的婦人好好造紙,造的越多越好。
見兩人都忙得不可開交,族長高興極了。
非常自然地找了登高“插茱萸”辟邪祈福的理由,帶著一堆歲的孩子一起,順利地把宋昱和蘇槿從家裡拉走了。
蕭淵作為族長的得意門生,自然也被族長帶過來登高了。
他帶著自己的妹妹二丫,總覺得今日族長有些不對勁。
“阿淵,千字文背熟了嗎你來給族中弟弟妹妹們聽聽這千字文吧”
“阿淵,我來給你講講大學”
“阿淵,今日溫習下中庸,你背誦看看”
族長一路上都在情緒高亢,不是讓蕭淵自己複習背誦,就是主動給蕭淵複習講解。
而且還老是問同行的那些孩子懂不懂。
不像是邊登山邊給他複習功課,倒像是趁著登山的機會給彆的小孩子講課一樣。
而且,有幾句蕭淵沒答上來或是答的有錯誤,族長就用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他
明明他比之前已經有了進步呀。
幾千字內容的古文,誰能背誦的一字不錯
若是以前他答成這樣,族長定是那種“孺子可教也”的溫情眼神看著他
而現在族長時不時地用那種溫情的眼神看著某個方向
蕭淵發誓,以他向來細膩強大的觀察力保證,族長絕對是在溫柔地瞧他的便宜”叔叔“和”姑姑“。
他感受到了恐慌。
他想起了村裡阿花養的那隻舊貓,有日突然哀鳴喵嗚不停,原來阿花在外麵有了彆的貓注。
那新貓果然更好看,更討阿花歡喜。且新貓和舊貓打架,阿花常常偏袒新貓。
所以,族長也“在外麵有了新的貓”嗎
蕭淵的心裡很難過,族長在他心裡是比父親重要得多的人。
他的父親吃喝嫖賭無惡不作,人前還像個模樣,然後就是個渣滓。
經常打罵娘親和妹妹,重男輕女,打罵娘親再生不出第二個兒
子,打罵妹妹二丫說是個賠錢貨。
多少次他的他爹打罵娘親和妹妹,都是他叫來族長救了娘和妹妹。
隻恨他人小腿短,還未長大,不然他早就把他那個吃喝嫖賭打女人孩子的渣滓爹打折了手
他隱患地看了眼宋昱和蘇槿,不知道哪個才是那個“新貓”
不行,他要重新奪回族長的關注。
“弟子不明,敢問老師,天用剿絕其命,今予惟恭行天之罰注說的天討天罰,天子得天旨意,討伐不臣之罪。”
蕭淵故意挑了較為艱深的尚書內容來問族長。
“可是刑罰明明是人製定的啊。還有子不語怪力亂神注,聖人說了不講鬼神,和這天罰是否矛盾呢”
族長的注意力果然從宋昱和蘇槿那裡被轉移了過來。
不愧是他看中的學生,才小小年紀便能讀懂尚書這麼艱深的內容。
而且還有所見地,能夠聯係學過的論語進行思考,不錯。
族長撫著花白的胡須,老懷甚慰地給蕭淵講起了兩者的聯係和不同。
宋昱聽了卻反而更加糊塗,若是果真有天意,前世的他為何那般淒慘,又為何今生的他如此幸運。
前世的他和今生的他,”境遇雖複殊途,因果卻在何處“注
此時,宋昱因為迷惘而看起來有些失落;
此刻,蘇槿因為看到滿地野菊花想到可以淘寶賣288元斤的有機野菊花、看到野葡萄想到可以釀葡萄酒在大楚朝高價賣而激動發呆,從而看起來有些失神。
蕭淵看著“失去了族長關注”而“失落”“失神”的宋昱和蘇槿,終於高興起來。
這時,他看見他最親的妹妹二丫捧著一堆野花向他跑了過來,他更高興了。
“二丫,這是給我的”
他眼睜睜地看著二丫把野花送給了“疑似新貓二號”蘇槿。
二丫甜甜地說“花給姐姐,最喜歡槿姐姐了。”
蕭淵的臉,忍不住沉了下來。
宋昱斜睨了這位前世九千歲“蕭淵”。
嘖,幼稚,真是幼稚,這幼稚的爭寵法他都不好意思報複這麼幼稚的小孩了。
而族長,又把目光投向了他心目中的“新出爐最得意門生”宋昱。
若蕭淵這孩
子,能中進士;那麼以宋昱的才智,就定能中個狀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狀元他蕭家祖宗肯定要誇死他啦哈哈哈哈哈哈
蘇槿宋昱在山上玩得開心,山下的前裡長卻是望眼欲穿。
他叫了幾個當裡長時常打交道的差役,想要把蘇壹蘇氏一家給抓走。
還有那些聽蘇氏話的幾十個流民,也一並抓走
族長美滋滋地帶著“狀元牌坊立在村東頭還是村西頭”的苦惱下了山,卻見了一堆衙門差役堵在山腳。
“蕭家族長,聽說這流民入籍的有好幾個五歲的男童”
差役配著刀,個個凶神惡煞。
“快讓我們一個個瞧過來尤其是有個叫蕭大郎的一家子,從青州來的入了你們族譜”
“我們可告訴你了蕭家族長,近來有青州來的冒充商戶,實則是盜賊,你最好將那一家子交出來讓我們好好審審。”
差役這話,自然是按照前裡長的要求編造的。
前裡長得意洋洋,按照他對族長的了解
族長不喜商戶,若是聽聞商戶跟官府有了糾葛官司,定然是按照官府的要求來了,至少會讓差役將人帶走審問以證清白。
隻要差役帶走審問了,他就花點銀子,將那蘇壹蘇氏一家屈打成招嘿嘿嘿。
可誰知“懷著狀元夢的”族長大怒。
“你這是欺負我這蕭家村無人在縣裡當值不知世情我倒要去縣裡問問縣太爺,近來有沒有青州來的盜賊你們這差當得好啊比我這秀才可貴重多了”
族長是秀才,有功名在身,見官可不跪。
差役們是皂吏,屬於賤籍。
一聽族長要當麵去跟縣太爺對峙,差役們登時就慌了。
“不敢不敢。或許隻是傳言呢,誤會誤會叨擾了”
裡長暗恨差役不給力,又奇怪族長怎麼變了性子,怎麼突然偏向了商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