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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雲閒、即墨姝二人被石女擄走之後,這座大荒古堡就寂靜異常,再沒有一絲一毫的氣息了。
眾人駐守在大殿之中。
平時天天說雲閒吵,可現在雲閒被拎走了,隊裡的氣氛就沉默地讓人有點難以忍受,喬靈珊第三十次將視線望向那處空落落的地界,還是沒看到一點蹤跡。
“彆看了,看了也沒用。”祁執業道“結界未破,她們出不來。”
喬靈珊說“我怕的就是出不來。那個聖女,好像不喜歡雲閒。”
“還好吧。”祁執業想到即墨姝對仲長堯的態度,覺得其實並無那麼嚴重,信手將法杖一拄“不過是沒你喜歡。”
喬靈珊立馬跟個炮仗似的跳起來了“什麼喜歡啊是我爹讓我照顧她,我才一直忍著的。你彆仗著是和尚就胡說八道”
祁執業莫名其妙“怎麼我還說錯了麼”
兩人交流不在一個層麵,薛靈秀在旁邊聽著半天,是真想讓祁執業這嘴欠怪不會說話就彆說,蹙著眉將折扇一敲“安靜一點,吵什麼吵”
祁執業“”
喬靈珊“”
你自己剛才不好好待著,走來走去不算,還把這玩意扇來扇去弄出那麼多雜音,現在說彆人吵。
但薛靈秀手握生殺大權和財政大權,眾人哪敢說他不是。
仲長堯又來見縫插針“大家不必太擔心了。雲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說不定還能得到什麼機緣,不是嗎”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清楚,不管是柳世還是雲閒去了那道大荒泉,都對他毫無礙處。畢竟大荒珠在泉底活水之內,除了他,誰也得不到。
沒人理他,隻有風燁默默把琴再拿出來,道“給大家彈一首,舒緩一下心情。”
風燁指尖都是磨出的細小傷痕,此刻內心淚流。
終於到了他的老本行了
“”
敬業的柳暉狂奔十裡,終於把尚未落地的柳世接了下來,兩人雙雙吐血,互相攙扶著重返大殿。
他一回來,發現竟然一個人都沒走,頓時有些顏麵無光。
柳世將隱痛的胸口忽略,咬牙看向方才雕像出現的地方,不知為何,連打了三個噴嚏。
嗯有人在罵他
“師兄,不必著急。”柳暉又怎能不知他在想什麼,肅然道“那道水汽還縈繞於上,說明荒泉目前還空無一人。誰知道這兩人如何了,說不定會失敗呢。”
他話音方落,那兒始終縈繞的一股濕潤水汽驟然消散,地麵再度一震,有什麼東西潛入了地下。
柳世“”
烏鴉嘴柳暉“好吧當我沒說。”
“那石女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柳世胸口連著腦袋一起嗡嗡作響,爺爺的消息中根本就沒有這一出,“又為何隻擄走了即墨姝和雲閒這二人身上有什麼我沒有的東西麼我難道還不如她們”
柳林雙瞪著大眼,道“除了修為不如即墨姝之外,應該沒有了。”
柳世怒然“閉嘴”
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陰冷視線緩緩投向那邊的鍛體門和劍閣眾人。
不論如何,絕不能空手而歸。
送上門來的玉璽,他要帶走
“姬大小姐。”喬靈珊道“柳世好像在看你。”
“嗯。沒關係。”姬融雪麵色冷淡,又嘗試了一下不抓毛線球,道“他想奪玉璽。”
說來奇怪,原本的玉璽放在眾人之中,都隻是幽幽泛著白光。現在三隻玉璽相遇,反倒白光還強盛了不少,一副躍動模樣,真是令人不解。
“應該是想搶我們的吧”喬靈珊心不在焉地又看了眼那邊的空地。
“不知道。”姬融雪又用那種奇妙的眼神看向薛靈秀,道“你是元嬰期了。”
薛靈秀心浮氣躁,還要維持風度“是。如何了”
“真好。”姬融雪跟她身後的弟子說,“我以後也想撿一個元嬰期的醫修。”
薛靈秀“”用詞真的好生詭譎。
這是第一次柳世在旁邊虎視眈眈,他居然緊張都緊張不起來。
仲長堯倒是看上去對姬融雪挺有興趣,視線一直停在她冷豔的臉上,無法忽視。待姬融雪冷冷看向他後,他便露出一道笑意,拱手“在下仲長”
始料未及,方才那弄出驚天動地動靜的石女又悄然出現了,視線巡回一圈,掌心微動,仲長堯瞬間倒飛而去,被攥在了手裡。
眾人“”
石女明顯地糾結了一會兒,最後手一動,姬融雪身後那健壯如鐵塔般的男人也同樣飛了過去,然後兩人就像之前即墨姝與雲閒那般,陡然消失在了原地。
眾人“”
這石女出手實在也太不講章法了吧。倒是先把雲閒放出來啊
而此時,大荒泉之中,雲閒還在閉目吸收著靈氣。
原本剛晉升而有些虛浮的境界在一次一次的錘煉中愈發堅實,靈氣凝結成霧,侵染她的五感,也就是這時,她的腦內再度出現了太平此前傳授給她的燕回旋十八。
雲閒不會這招,在劍閣中是十分正常的事。因為雲琅也壓根使不出,整個劍閣上下,唯有母親蕭蕪能在機緣巧合下使出半招。
之前雲閒還想過,是不是這輕燕點譜最後一式實際上傳女不傳男雲雲,但目睹過蕭蕪那威力無匹的半招,她從此就跟這一式杠上了。
她想學什麼,就非得學會不成。
丹田中的靈氣跟隨著記憶,生澀地朝那段經脈處遊走而去。第一次,失敗,第二次,失敗,第三次,仍是失敗,方才補充過來的靈氣被抽乾,大荒泉又補上,雖然源源不斷,但連續幾次下來,儘管已經熟練了幾分,雲閒的臉上還是漸漸浮上慘白。
太耗費氣力了。
太平劍一張嘴便要說話,結果吞了滿嘴水“咕嚕嚕”
雲閒把掌心舉到水麵以上,看那大紅眼珠子惱火地朝外吐水,吐完便道“都說了,你到了元嬰才能入門,現在的修為不足,為什麼一定要強求”
“現在用不到,不代表以後用不到。”雲閒嘴唇都白了,仍是不歇“有備無患,未雨綢繆,深謀遠慮,必有近憂,知道嗎”
“煩死了隨便你”太平劍尖聲罵完,又往旁邊轉了下,愣住“這魔女怎麼肚皮朝上了”
雲閒一驚,連忙轉頭,果然看見即墨姝浮在水麵上,雙目緊閉,一副痛苦之色。
似乎有什麼強勁的東西侵入她的五臟六腑,額上滲著冷汗,已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神誌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