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姝炸毛“你不要附和我我沒有跟你很熟”
風燁被嚇得差點打嗝。
霜白眉毛下,明光那雙溫和的老眼看向之下熟悉的身影,他能察覺出內中那幾十年未見的神識氣息,緩緩流露出悲意,歎道“明仁你我終究最後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眾人“哎呀快點”
明光火速從懷裡掏出了紫金缽,喝道“去”
紫金缽出手,卻不為鎮壓,隻為困囚,想必明光也絕不想走到最壞的一步,又或許是他對這群小娃兒有著信任,總之,他甚至都來不及問“雲小友,你說的一計究竟是什麼計呀”就下意識配合了。金色光暈如雷似電,直直閃掠到笑麵佛陀頭頂,威嚴壓下
多方強硬阻力中,笑麵佛陀終於硬生生滯在了原地,神情逐漸浮出恍惚痛楚之色。
“就是現在”雲閒道“聖女,快快快”
即墨姝不用她說就已經要出手了,上前一步,手裡魔光幻化,皺眉道“彆吵”
那大擺鐘的半塊頭蓋骨終於碎裂,終結了他短短八百年的人世之旅。
誰說隻有笑麵佛陀能控製心魔的自己這邊這麼大一個聖女,論入魔的資曆可能兩個人還差不多呢
心魔湧入,笑麵佛陀的神識被困在祁執業體內不得而出,瞬間冷汗滿麵,扭曲異常。
明光大師本來慈和地在上頭看著,看著看著就發覺有一點不對了。
“雲小友。”明光道“大家現在是打算”
他話音未落,就看著眾人往地上齊刷刷一倒,然後爬出來五顏六色的神識小人,雄赳赳氣昂昂地往“祁執業”靈台裡鑽。
藍色小人站在不遠處,掰開饅頭,從中掏出一個扁扁的黃色小人,就地丟進祁執業身體裡,自己再等了片刻,反身便鑽進去。
一回生二回熟,現在連擋都不擋了,隻有薛靈秀進去的時候還是被絆一個大跟鬥,頓時臉比身上還綠“祁執業,你有病是不是”
明光大師“”
他看到了什麼。
但還有更離奇的事,那個不知哪裡來的魔女也猶豫了一會兒,躺到雲閒旁邊,然後,團團鑽出來一個紫色小人。
紫色小人是它們中唯一一個有衣服穿的,矜持地邁動著自己的小胖腿,臨進靈台之前,還瞪了明光大師一眼。
雖然它什麼也沒說,但明光大師總覺得冥冥之中有人在罵自己是禿驢。
明光大師“”
就進去了不是,徒弟你,魔女都能進去,就針對薛小友一人,實在是生出了很大的分彆心不對,現在的重點不在這裡
笑麵佛陀陷入心魔,其下被控製的所有人也沒有恢複神智,而是同樣跟著混亂起來,人擠人,萬一出現了什麼意外不管如何,他必須要先行疏散。
他再度看了眼那躺成一堆的眾人,長長歎了口氣。
有他守著,再不濟也還是那個結果。他做好了準備來的,又何須慌張。
更何況,明仁之事
唉。隻有歎息。
雲閒再睜眼的時候,本以為自己會像上次那般,以明仁前輩的視角行動,但她此刻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站在佛門的副殿內。
一樣的高度,而且能動。
她轉頭看去,發現其他人還都在,但大家似乎身軀都是半透明的,雲閒試著張嘴“啊”
“能聽見。”姬融雪道“不用開嗓。”
雲閒“那就好那就好。”
祁執業站在那,茫然道“嗯”
“等下再跟你解釋。”當然,雲閒是不會解釋為什麼他身上有饅頭渣的。
副殿的小沙彌正在來來回回清理香爐,直接穿過了眾人的身影。和上次祁執業與執黎一模一樣的位置,但供桌看起來新很多,牆角也消失了很多擺設。
雲閒向外看去,院內那棵縮水了一圈的菩提樹正在雷雨中靜立著,葉片染水,一點一點洇濕泥土。
這是八十年前的佛門。
一行人順著濕滑的長階往下,祁執業就算人還懵著,依舊滿臉不爽地介紹自己家“山頭上的是主殿,一般隻有節假日或者重大日子才會特意上山祈福。尋常時候,在山腳下較近的佛廟祈福即可。”
“平時你會下山嗎”
“會。佛門弟子都會定期下山,處理其他佛寺的情況。”
一行人在長階上走著,不遠就聽見一個少女輕快的聲音
“我娘十年前繡的那副蓮花圖還留著,這消息不知被誰傳了出去,現在門檻都快被踏破了。我真是待客待得心煩燥,趕緊找著機會出來走走。”
“這山階,第一次來時覺得真是長到沒有儘頭,走得胸口都疼了。當時還在想,果然隻有重大日子才要來,不然怎麼受得了現在走多了,天天來也不覺得累,我可真厲害。”
“前幾天隔壁家又在吵田畊的事,吵個沒完你怎麼都不說話你不會嫌我煩了吧明仁法師,你可千萬不能不理我”
明仁
雲閒驟然抬眼,看見那兩個交談的女子從身邊擦肩而過。
一位,便是在大殿內曾監督她抄書的那位跳脫少女。
餘光中,另一位女子身著素布法袍,眉眼姝麗,沉穩中不失鮮活,她笑道“所以你上山,不是來禮佛,是跟我聊天來了”
笑意純澈,拂麵雨絲都柔和。
這便是,當年的明仁前輩。,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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