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老爺子複雜的視線,林月微紅著臉表達自己的態度“伯父,如果他不是刑警,我們或許走不到一起。您擔心他出事,我理解,但我支持他,他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隻要是正事,他再忙,我都不會怪他。”
寒風灌進走廊,年輕的小女人堅定地站著,像一朵開在冬天的花,柔美中自有風骨。
是少不更事,還是真的想透了
周老爺子無法確定,但他突然覺得,家中的二兒子,不用他再操心了。
“好,好,他的事你做主,伯父不管了。”連說了兩個好,周老爺子欣慰地笑了,一縷陽光照過來,老人目光平和,如瓷廠架子上擺著的一排排青瓷,歲月靜好。
安了兩邊老人的心,林月帶著傅南回了江市,或許是因為有個可愛懂事的小學生陪著,林月沒覺得寂寞,晚上哄傅南睡著了,她回房備課寫,隻有躺到床上,黑暗與寂靜同時圍繞過來,她才特彆特彆地想男朋友。
這次的案子上報了,案發地在江市下瞎的一個市,凶手是刑滿釋放人員,出獄後不知從哪弄來搶,連續報複當初那位受害人的親朋好友,現持槍逃跑,江市警局由周凜帶隊,與地方警局連同追捕。
凶手原是律師,經常參加野外冒險活動,有強健的體能與極高的反偵察手段,警方追捕半個月,仍未得手。
因為林月的關係,辦公室幾人都在關注這個案子,警方公布的信息很少,女人們忍不住向林月打聽。
“林月,最近周凜有電話嗎”今天最先問的,是蔣思怡。
林月搖頭,半個月,周凜一共打過五次電話,從不說他那邊的進展,隻問她與傅南過得怎麼樣。這樣的大事,林月也不問,他與警方肯定在努力,抓到了自會回來,沒抓到,她打聽隻會增加他的壓力。
蔣思怡捂胸“不知道為什麼,我好緊張,感覺跟電視上演的似的。”
王姐看看低頭改作業的林月,沒接話。
何小雅陪蔣思怡聊了兩句,最後蔣思怡慫恿林月“快到午飯時間了,周凜現在應該有空,你打個電話問問”
林月皺眉,但有人先她開口。
程謹言突然離開座位,轉身盯著蔣思怡,目光清冷“警察抓捕嫌犯,不分時間地點,林月現在隻適合等。辦公室隨時可能有學生過來,這樁案子結束之前,我不想聽有人再在辦公室討論案情。”
他一向溫和,越是如此,冷臉發作起來,越叫人畏懼。
而作為程謹言批評的直接對象,蔣思怡瞬間漲紅了臉,薄臉皮的女人,被暗戀許久的男人毫不留情地訓斥,狼狽尷尬中又摻雜著委屈難過。
蔣思怡低下頭,桌子上的雙手緊緊攥成拳。
林月都沒說什麼,用程謹言急著跳出來當護花使者嗎林月都有男朋友了,程謹言依然偏心林月,難道還想挖牆腳
晚上與羅致恒見麵,蔣思怡憤憤地抱怨。
羅致恒心不在焉地聽著,腦海裡是林月清秀美麗的臉,那樣的女人,是個男人都想維護。
可惜,已經有了男朋友,還是那樣優秀的男人。
拉上窗簾,一對兒男女在沙發上擁抱糾纏,同一時刻,林月剛剛收起教案。
晚上九點半,林月伸伸胳膊轉轉脖子,準備休息會兒再開電腦寫。
剛從客廳倒了熱水回來,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林月立即跑過去,是周凜。
“喂”林月激動地接聽。
手機裡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我看見你了。”
林月愣住,下意識轉向臥室門口,那裡沒人,林月奇怪“你在哪兒”
他輕聲笑,好像就在她耳邊“去陽台。”
林月傻傻地拉開窗子,走出去,外麵很冷,遠處高樓大廈燈光明亮。
“看天上。”
林月仰頭,城市霓虹照不到的漆黑夜空,有彎小小的月亮,高高掛在那兒,往複不知多少年月。
“很美。”他低低誇。
林月就仿佛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靠在窗邊,一手捏煙,一手舉手機,仰頭望月。
她笑“我也看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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