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嫂正與懷川嘮著閒嗑,忽聞有人喚她。
原來燕婆婆領著白礬樓一位中年大嫂來了,遂緊忙應道:
“哎,來了!”
“莫嫂,昨從這買的豆腐腦老爺嘗了,直誇讚說不愧是禦用之美味。
至今往後,每日裡白礬樓也定上二十擔。
我身邊的這位是管事的蔡嫂,以後啊,你們聯係,老婆子我可跑不動了。”
莫嫂聞聽,心裡不由暗自嘀咕道:
“之前一直覺得自己福薄命苦,自打認了洛懷川這個乾兄弟,運氣便發生了逆轉。
尤其是身邊有了連三碗的存在,竟如一尊天神般處處維護著他。
且其對虎子也是疼愛有加,還真應了那句話,自己總算苦儘甘來了。”
“莫嫂,你看我都老糊塗了,光顧著高興,險些將老爺交代的話給忘了,道長可在?
“在,就在角棚,適才我們姐弟二人還念叨你呢。稍等,我去喚他過來。”
莫嫂說著話,便欲去喊洛懷川,殊料燕婆婆擺擺手道:
“不用麻煩,你與蔡嫂還要交代生意上的事,我自己去便好。”
言罷,轉身掀開了角棚的簾子,走了進去。見他正與一人占卜斷卦,遂言道:
“道長啊,老爺言說後日酉時欲在白礬樓設宴答謝與你。
還特意囑咐定要帶上你家人及虎子一道去樂嗬樂嗬!”
“多、多謝婆婆傳信,我也正好有事欲與老伯講。”
就這樣,洛懷川也顧不得前來尋他占卜之人,便急急趕往白礬樓。
待見了白老伯,直接開門見山道:
“老、老伯,我與珍珠姑娘之事萬萬不可,還請打消此念。”
白老伯正在品茶,見他行色匆匆本就疑惑萬分。
又聞他如此之言,頓時放下茶盞問道:
“莫非道長顧忌她長你幾歲,還是嫌棄小女已非完璧之身?”
洛懷川見他誤解了自己,緊忙辯解道:
“皆、皆非也,貧道豈是此等樣人。隻不過一心修道,無有他想罷了。”
“果真如此麼?老朽自認與你神交已久,想不到卻還是欺瞞與我。殊不知我早已將你的身世打探得一清二楚。
本非什麼方外之人,乃是洛家少掌櫃,喚做洛懷川的,你說是也不是?”
洛懷川見再也無法隱瞞,遂點點頭道:
“老伯,在下家、家裡突遭巨變,晚輩迫不得已方走街賣卦維持生計。
幸得莫、莫嫂收留,方有一棲身之地。
況家裡早為我定下一門親事,隻不過由於洛府之變故,方將婚事拖、拖延至今。”
白老伯聞他言語真誠,不似欺誑之言,便緩和下語氣問道:
“可老朽如何聞說你那位未過門的娘子打小便已走失了呢?
她爹娘十多年來遍尋無果,你如何又與她成得了親?”
“這、這個麼,這個”
幾句話,直問得洛懷川啞口無言,支吾半天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