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遂問向梅堯臣道:
“聖俞兄可否說說你與範老哥之間的交往,與他分彆一載有餘,心中倒時時想念的緊。”
石昌言對範仲淹‘伏閣請對’一事對範仲淹欽佩不已,聞聽此言,也連連道:
“既然無緣與範大人相遇,聽聽你二人之間的過望之事也是好的。”
梅堯臣望著二人殷切期盼的眼神,緩緩言道:
“明道元年1032)三月,希夷兄由通判河中府調官陳州途經洛陽時,我正在河陽縣主簿任上。
彼時我妻兄謝絳恰巧通判河南府,其子謝景初又與希夷兄乃同科進士,關係十分交好。故介紹我二人相識。
期間我二人偶以詩文唱和,關係並不十分親近。直到景祐三年(1036),希夷兄被貶謫饒州。
一路經過十幾個州,竟無人出來接待他,境遇十分淒苦。我便書信寬慰於他,自此我二人之間便成莫逆了。”
洛懷川聞言,沉吟片刻道:
“恕我直言,小弟倒不十分看好你二人之間這份情誼,怕不會走得太遠。”
此言一出,在場幾人無不愕然。石昌言率先問道:
“還請守拙賢弟說說你的理由。”
“範老哥權知開封府時,我因家父的案子牽連到宰相呂夷簡,故而與他走的比較近。”
“莫非洛大師之死與呂相有關?”
梅堯臣疑惑地問道。
“聖俞哥哥有所不知,害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正是我的堂弟洛懷澤。而他的娘親乃呂相的嫡親表妹。
事發之後,開封府下達多次海捕文書,而他卻如人間蒸發了一般,杳無蹤跡可尋。
然後來還是被範老哥設計將這小子在呂相府中擒獲,不但攪了呂相壽誕,還令他在百官麵前失了麵子。
洛懷澤雖被斬首,然被他侵吞的數百萬兩銀子卻遍尋無果。故我二人一致認為,定是被呂相據為己有。
正因為這件事情,呂夷簡方對範老哥多加提防與排擠。而他也發現呂相利用手中權力濫用私人,排除異己,蒙蔽官家視聽。
遂與景佑三年(1036年),繪製了一張‘百官升遷圖’呈與官家。不僅如此,其還連上四章奏折,論斥呂夷簡之狡詐奸猾。
不想終是呂相棋高一著,以朋黨論為由,鼓動官家將範老哥罷黜京城,貶為饒州知州。
這足以說明老哥生性耿直,斷不會阿諛奉承。對官家之失及朝堂上的不良現象皆給予義正言辭的指責與批評。
而聖俞兄卻在《啄木》一詩中道:
中園啄儘蠹du),
未肯出林飛。